第9章 叫我爹吧(第1/2 頁)
五月初四,天色大明。
樹上的風又柔又涼,濃蔭籠罩下,遊漓正睡得香。
只是為何總能聽到蕭蕭馬鳴?
遊漓睜眼才發現不乖正在樹下朝他嘶鳴,還在用屁股撞樹。
原來不乖已經等不及了,於是遊漓跳下樹,一人一馬繼續趕路。
越往都城走,路上的人便越多了起來。
原來在明天,一場武林中的比武盛會——少年英雄會將在都城召開。
十二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均可參加比武,能闖過少年英雄會玄機陣考核的人,方有資格成名而被記錄在少年英雄榜之中。
許多持槍夾棒,背刀執劍的年輕人走在這條路上,他們皆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遊漓知道憑藉自己那單薄的內力想一戰成名幾乎是沒有可能,於是乾脆放平心態,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燒餅,人一口馬一口,悠哉悠哉的趕路。
一個老者牽著驢在遊漓前面不遠處定住。
那驢不知為何忽然犯倔任打任罵都止步不前。
老者氣急了,舉起菸袋鍋子在驢腚上狠拍。
“你這斷子絕孫的野種!”
“出門時我不帶你,你偏要跟著,現在半路上跟老子使性子,看我用煙鍋子在你這驢腚上燙出幾個洞來,你走不走得!”
老頭猛吸幾口煙,只聽“滋啦”一聲,那牲口的屁股果真被老頭狠心燙了一下。
驢子慘叫一聲,向前衝去,驚了路人的馬,撞翻了百姓挑菜的擔子,又狂叫著在前面放橫打起了滾。
坐在馬上的幾個衣著不凡的世家子弟緊勒韁繩,其中一個朝那老者嚷道:“喂!老頭,快去把你那驢子弄走!它在前面撒潑,讓我們後面的人怎麼走!”
那老者的脾氣與這驢有幾分相像。
他本想奔上前去拉驢子,聽了這幾個年輕人的無禮言辭便乾脆坐在地上,取出腰間的酒葫蘆,一邊飲酒,一邊道:
“我偏在此處歇著,你們能走便罷,走不了是你們沒本事。”
“哎,你這老頭……”
遊漓打斷那年輕人:
“看你們個個楚楚衣冠,卻對這耄耋老人出言不遜。”
“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把你們教的這樣好!”
隨後,遊漓朝那老者作揖:“老人家,我幫你去治治那頭倔驢。”
說罷便策馬跑到驢子跟前去了,幾個世家子弟被他罵的臉通紅,灰溜溜躲到了一旁。
那倔驢還躺在地上在四腿亂蹬,叫聲連連。
遊漓似乎覺出它的聲音中帶著點委屈,於是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燒餅,遞到它的嘴邊,那驢子聞著香味立馬叼住不肯撒口。
“你再不起來,你老子就要把你變成驢肉燒餅就酒吃下去啦。”
遊漓說罷完還輕輕撫了下驢子的頭,那驢子似聽懂了他的話,叼著燒餅站了起來。
遊漓又將水袋中的清水倒在手心上,那驢子的厚厚的嘴唇便乖乖貼了上去。
遊漓拍著驢子的頭,柔聲道:“乖,聽你老子的話,和我們不乖玩一會兒。”
“年輕人,你這樣會馴驢,怎麼能不知道‘驢馬不同槽’的道理。”
不知何時,那老者已經站在一旁,抽著煙,笑眯眯看著遊漓。
遊漓仔細打量這老人,他佝僂著背,鬚髮皆白,臉上的酒糟鼻特別醒目。
他不禁暗自思量,若是祖父還在世,是不是也是像他這樣老了?
這老人乾脆賴上了遊漓。
吃他的燒餅,喝他的水,還讓遊漓一邊騎馬一邊幫他牽驢,自己則悠哉悠哉的喝酒抽菸,哼著小曲,好不自在。
許是老人與自己去世的祖父年歲相近,遊漓便不自覺的與他親近幾分,與他談天說地,一路上也不覺得悶。
“老人家你為何不讓子女同行,這樣大的歲數,一人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得了?”
那老人吐了口菸圈,滿不在乎的道:“嗨,我是個絕戶,哪有什麼子女。”
遊漓聽了這話,忽然想起剛剛老人咒罵驢子“斷子絕孫”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樂,這老人家罵這驢子是“斷子絕孫的野種”,不是把自己也罵了麼。
“那您老來都城做什麼?”
老人清了清嗓子,眼神中帶著一絲狡猾,口氣頗得意:
“都城啊,有個富貴人家要看鬥雞。”
“這討好人的屬下便把舉國上下的正值壯年的雞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