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遲鈍(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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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無論是戰爭還是研究，奇蹟都是無法複製的。而奇蹟本身，可能只源於一點微妙的偏差。阿尼茨出現之後，我，你——還有沃克，”他停下看了面色掠過一絲不虞的凱瑟琳，徐徐說下去：“進行過無數次嘗試，都無法複製這個奇蹟。”

&esp;&esp;“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人類最引以為傲的從來不是力量，而是我們擅長博弈和操縱的智慧——就像我坐上司令的位置，除掉反對的聲音，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

&esp;&esp;古奇博士悠閒地走到窗邊，看著聯邦第四實驗室的尖塔在火舌吞吐的夕陽下若隱若現。

&esp;&esp;“此時此刻，有比我們更有機會，也更急著解決掉他的人。”

&esp;&esp;在把一本雜誌來來回回讀了叄遍之後，尤蘭達終於受不了了。她看著坐在床邊的阿尼茨，忍不住說：“你不需要去做點其他事嗎？”

&esp;&esp;阿尼茨看了一眼還剩一半液體的藍色吊瓶，“還沒有滴完。”

&esp;&esp;放棄輕生的念頭後，尤蘭達就開始接受身體檢查和治療。持之以恆的嚥下了苦澀的藥丸和各種營養劑後，這具年輕的身體很快恢復了活力。

&esp;&esp;這段時間阿尼茨幾乎寸步不離的，但他沒有再強迫尤蘭達做那些事。

&esp;&esp;尤蘭達偶爾在夢中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抱著她，醒來的時候阿尼茨卻不在這裡，或者是安靜的坐在另一個角落。

&esp;&esp;她當然不會問你是不是偷偷抱我了——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尤蘭達計劃著怎麼才能擺脫阿尼茨從這裡逃出去，等待機會的過程裡，有些事是不得不忍耐的。

&esp;&esp;尤蘭達皺著眉頭。她很想說滴完還要兩個小時，最終還是忍住了。

&esp;&esp;不過阿尼茨看著她煩悶的表情，終於發現了什麼，“這樣會讓你不舒服嗎？”

&esp;&esp;尤蘭達點頭。

&esp;&esp;阿尼茨想了想，下一秒便隱沒在空氣裡。尤蘭達看著變得空蕩蕩的椅子，躺進被子，閉上眼睛試圖催眠自己。

&esp;&esp;然而很快她就又坐起來，無語地說：“…其實你還坐在那裡吧。”

&esp;&esp;她注視著阿尼茨的身形再度淡出，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esp;&esp;“還感受得到？我以為我已經隱藏的很好了。”

&esp;&esp;“…”尤蘭達被子下的拳頭都要捏緊了，“一點也不好。我隔著被子都能聞到你的味道。”

&esp;&esp;這顯然是誇張的說法。作為設計者尤蘭達非常清楚，阿尼茨的身體一點味道都沒有，跟人類完全不像，和總是散發著甜絲絲香氣的洛裡也不一樣。

&esp;&esp;作為一個隨時可能被送上戰場的超級機器人，阿尼茨需要的不是那些取悅人心的功能。相反，任何可能留下蹤跡的訊息都會將他置於危險。

&esp;&esp;不過尤蘭達的話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她真的覺得自己能分辨出阿尼茨的存在。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因為太熟悉了，當阿尼茨在身邊的時候，尤蘭達總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冷冽，親密，令人發麻又生畏的氣息。

&esp;&esp;阿尼茨果然不懂她的意思，甚至停頓了幾秒感受了一下，才說：“沒有味道。”

&esp;&esp;“…”尤蘭達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博士最近沒有讓你做一些事？戰局不是很嚴峻嗎。”

&esp;&esp;尤蘭達沒有其他接受訊息的渠道，可從阿尼茨閃爍不停的收訊器也推測得出，戰局應該正是焦灼的時候。

&esp;&esp;然而阿尼茨簡短地答：“他沒有權力讓我做事。”

&esp;&esp;尤蘭達愣了一下，“那之前…”

&esp;&esp;“我已經把他推上了他想要的位置，作為交換——”阿尼茨頓了下，輕描淡寫的說：“總之，以後我不會再參與這場戰爭。”

&esp;&esp;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特別的情緒，就好像血肉橫飛的戰爭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對阿尼茨來說確實如此——如果之前戰爭還有一絲髮洩的情緒價值，可現在長久渴望的東西已經觸手可及，誰還有興趣再去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