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報答(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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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四點半，遠處的天際漸漸泛起魚肚白。

&esp;&esp;夏季的黑夜總是如此短暫，東方大陸也不例外。住在附近的小商販已經開始勞作，小車的軲轆吱扭扭的，帶著一點發酵的豆腥味，順著這條街一路向下推去。

&esp;&esp;尤蘭達揉了揉眼睛，桌上的蠟燭已經燃到底了，而維澤爾還沒回來。

&esp;&esp;她在這裡留了一夜。

&esp;&esp;其實昨晚她的裙子就幹了，尤蘭達並不好意思繼續麻煩，提出要離開。當時孟一還在，特別熱心的說可以送她到附近的車站。

&esp;&esp;拋開最開始的誤會，孟一很像是念書時常會碰到的那類開朗男生——他還專門跑到樓上自己房間一次，拿家鄉寄來的甘梅餅給尤蘭達吃。

&esp;&esp;“不行。”然而維澤爾乾脆的道。

&esp;&esp;“怎麼不行。”孟一嚷嚷，“你不是要去便利店兼職嗎。我剛好沒事，可以送尤蘭達小姐去車站，一個女孩走那條路多不安全啊。”

&esp;&esp;“和你一起更不安全。”維澤爾拒絕接收他的訊號，“上週是誰在那條路吹口哨，被一群小混混圍起來揍。”

&esp;&esp;“你這小子——”孟一瞪他，似乎對在同齡女孩面前被一個弟弟講出這種丟臉的事非常羞惱。

&esp;&esp;尤蘭達尷尬的說，“其實我一個人……”

&esp;&esp;“今晚還是留在這裡吧。”維澤爾若無其事的總結，“天亮了再出發。”

&esp;&esp;“噢……好，好吧。”

&esp;&esp;答應完才感到五味雜陳，明明看起來比自己還要青澀的面孔，出乎意料的很擅長做決定。

&esp;&esp;的確有一種很不同的感覺，維澤爾。

&esp;&esp;去淋浴室取下裙子換上，那些酒漬沒太被洗乾淨，在白色的裙角上十分扎眼。尤蘭達嘆了口氣，決定移開眼睛不去注意它們。

&esp;&esp;穿了一夜的外套則洗好掛在原來晾裙子的位置。

&esp;&esp;洗完衣服出來剛好撞見維澤爾回來。

&esp;&esp;他穿了一件非常滑稽的牛仔揹帶褲，腳上套著充氣的卡通腳蹼，類似於玩偶服，不過沒有帶頭套。那副冷淡狹長的眉眼配上這種裝束有些奇異，不過到底只有十八歲——不算違和，意外的還挺可愛。

&esp;&esp;尤蘭達張了張嘴巴，“你去參加化妝舞會了嗎。”

&esp;&esp;維澤爾看著她，從揹帶褲前面的口袋掏出一迭厚厚的傳單，說，“便利店的活動。”

&esp;&esp;尤蘭達愣了一下，維澤爾卻不太在意的走到桌前。那口袋設計的又大又深，他又拿出了一個包裝好的叄明治，以及一把五顏六色的糖。

&esp;&esp;這些——“早餐。”維澤爾對她說。

&esp;&esp;尤蘭達看了一眼窗外還沒亮透的天，“……你的工作結束了？”

&esp;&esp;“正要再去。”維澤爾就說，又注意到尤蘭達換好的衣服，“你要走了嗎。”

&esp;&esp;尤蘭達點了點頭，又看到少年凝滯的視線，立刻說，“早餐我會好好吃掉的。”

&esp;&esp;維澤爾問，“想好了要去哪裡？”

&esp;&esp;“嗯……大概西邊，或者南邊。”

&esp;&esp;真是不清晰的計劃啊。尤蘭達在心裡嘆氣——她的確不知道要去哪裡，對於未來的道路，自己要做什麼，好像完全是一片迷霧。

&esp;&esp;維澤爾並沒有嘲笑她的糾結，而是想了一下，“聽說西邊最近查的很嚴，沒有身份的話，還是南邊會好一些。”

&esp;&esp;說完這些他便離開了，即使照理來說他們以後大機率不會再見到，也沒有過多的分別。

&esp;&esp;[他說的沒錯，向南走比較好。]那個消失了整整一天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esp;&esp;[阿尼茨。]尤蘭達怔怔地回神，[你還在啊。]

&esp;&esp;阿尼茨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很驚訝？已經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