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馴化(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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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從封閉的地下室出來時，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黑夜。

&esp;&esp;阿尼茨站在聯邦實驗室的臺階上，靜默的看著天幕，銀色的髮絲被夜風吹動，幾乎要與月光融為一體。

&esp;&esp;“原來你已經出來了。”臺階下傳來腳步聲，阿尼茨早就聽到了，但並沒有興趣回頭。

&esp;&esp;“我還以為這麼久不見，你和尤蘭達會難捨難分好一會兒。”

&esp;&esp;阿尼茨這才淡漠的瞥了古奇博士一眼。那張古樹一般的面孔可並不像語氣一樣意外，灰色的眼珠充滿了嘲弄。

&esp;&esp;他看到阿尼茨肩膀上濡溼的一小塊，彷彿無可奈何的嘆氣：“…這可不行啊。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應該對她溫柔一點。”

&esp;&esp;阿尼茨對那嘲諷無動於衷。他只是垂下頭，看著被尤蘭達的眼淚打溼的位置，分明是沒有觸覺的，可他卻感受到了冰涼。

&esp;&esp;在聽到那個家務機器人死掉時，尤蘭達近乎呆滯了，無聲而洶湧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湧出來。他想幫她擦去眼淚，卻被嫌惡的推開手。

&esp;&esp;那一刻她的眼裡淚水和恨意交織在一起，阿尼茨清晰的感到一些東西徹底破碎了。

&esp;&esp;“她已經討厭我了。”阿尼茨閉上眼睛，沒有感情的說：“做什麼都沒有用。”

&esp;&esp;“尤蘭達是我教過最溫柔的孩子。”古奇博士說：“如果她都討厭你，或許你應該自我反省一下。”

&esp;&esp;阿尼茨抬起頭，金色的目光漠然無情：“你似乎忘記了把她當作籌碼送給我這件事。”

&esp;&esp;“我當然沒有忘記。”古奇博士微微一笑：“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如果你總讓她難過，以後或許會後悔。”

&esp;&esp;阿尼茨厭煩這彷彿詛咒的口吻，他將自己隱沒在黑夜裡。而古奇博士像是預料到他會這麼做，沒有茫然的走開，繼續說著：“…你已經喜歡尤蘭達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對人類的情感一竅不通。報復她不會讓你快樂的，因為你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esp;&esp;淡淡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我不需要快樂。”

&esp;&esp;古奇博士搖頭：“人類的意志怎麼會不需要快樂呢，你不要太固執了。”

&esp;&esp;阿尼茨再也不說話了，他感到倦怠而難過。雖然令人生厭，但他無法否認身旁這個乾癟的老頭的確有穿透人心的能力。

&esp;&esp;想要得到時會不擇手段，卻發覺將她越推越遠，不甘中又滋生出摧毀的念頭。

&esp;&esp;人性當中的慾望和陰暗，在他身體裡千百倍的覺醒了。

&esp;&esp;尤蘭達是被冷醒的。

&esp;&esp;睜開眼睛那刻，漆黑的世界幾乎讓她再次大哭一場。尤蘭達多希望一切只是場噩夢，夢醒時她會躺在家裡柔軟的小床上，洛裡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笑眯眯的對她說早安。

&esp;&esp;再也不會有了…洛裡，已經沒有了。尤蘭達麻木的想。

&esp;&esp;昨晚她在恐懼和脫力中暈了過去，最後的意識裡，阿尼茨試圖擦掉她的眼淚，被她一把推開了。

&esp;&esp;然後他便再也沒有一絲感情，近乎羞辱的毀掉她身下的衣服，讓她完全赤裸的躺在地面任他操弄，彷彿一隻沒有尊嚴的牲畜。

&esp;&esp;現在她還是沒有衣服的。尤蘭達小心翼翼的撐著自己坐起來，某些部位還有著輕微的疼痛，可她看不到有沒有傷口或者淤青。

&esp;&esp;當阿尼茨再次像個魔鬼般驟然出現時，尤蘭達只是短暫的凝滯了片刻。而後便偏過頭，即使黑暗中她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也不願意在他身上停留。

&esp;&esp;這種明顯的厭惡令阿尼茨感到一瞬的鈍痛。他走過來，捏住她的手腕，冰冷的觸覺令尤蘭達渾身僵硬。

&esp;&esp;“喝掉它。”

&esp;&esp;尤蘭達愣了一下，看著被塞進手心的營養劑，心情變得難以言說。

&esp;&esp;其實剛才她已經做好了被殺掉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