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對峙(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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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也只能吐出透明的胃酸。尤蘭達狼狽的跪在花壇邊，滿眼滿臉都是淚水。

&esp;&esp;“尤蘭達……”洛裡無措的抿唇，想要扶起她卻被用力推開了。

&esp;&esp;乾嘔的更加厲害。

&esp;&esp;“去處理一下。”珀西從夜色的角落走出來，面色晦暗不清，“血的味道會讓尤蘭達產生應激反應。”

&esp;&esp;他走過來蹲下，用手帕把尤蘭達臉上的血點擦得乾乾淨淨。

&esp;&esp;“沒事的，沒事的。”

&esp;&esp;尤蘭達閉著眼睛，顫抖的身體在輕柔的安撫裡逐漸平息下來。

&esp;&esp;洗過叄次手帕的水順著溝槽流下去，在潔白的大理石上殘留著一絲淡紅的痕跡。

&esp;&esp;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esp;&esp;珀西沉默著，開啟水池的按鈕，沖刷的直到表面看不出一絲血跡。

&esp;&esp;“讓尤蘭達過來洗一下。”許久他說。

&esp;&esp;“你在和我說話嗎。”

&esp;&esp;幾步之外的洛里正好整以暇的望著他，漂亮的藍眼睛微微挑起，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話。

&esp;&esp;——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鬥志了。

&esp;&esp;也對，剛才有聽到尤蘭達在安慰他。

&esp;&esp;即使已經很虛弱了，還要對著裝模做樣自責委屈的少年強撐出微笑——“沒關係，洛裡。不是你的錯。”

&esp;&esp;不是，他的錯嗎？

&esp;&esp;分明可以精準的解決掉，結果卻是平民和士兵的屍體堆迭在一起，滿地的血幾乎順著門檻漫出去。

&esp;&esp;珀西關上水龍頭，抬起平靜無波的翠眸，“不然呢。”

&esp;&esp;盥洗室的空氣在一瞬間凝固，月光從高處的窗臺透進來，在地面折射出一道詭譎的光芒。

&esp;&esp;洛裡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隻握住光刃的手，和人類別無二致的手心正一點點吞噬掉那驚人的力量，直到最後一點光芒在手中覆滅。

&esp;&esp;無聲的空氣中瀰漫出一股膠質燃燒的氣味。

&esp;&esp;“安靜點。”珀西淡淡的放下手，“尤蘭達就在外面。”

&esp;&esp;“那又怎樣？…用尤蘭達當你的擋箭牌，不覺得很懦弱嗎，珀西先生。”

&esp;&esp;珀西輕而易舉折斷剩餘的刀柄，丟到一旁，“如果你希望尤蘭達看到，剛才還在她腳邊打滾討食的流浪狗變成一頭髮病的惡犬，讓她感到震驚和恐懼，我們也可以繼續打下去。”

&esp;&esp;“……”

&esp;&esp;洛裡感覺牙齒都在打顫——太令人厭惡了。這種居高臨下，和人類如出一轍的口吻。

&esp;&esp;如果不是感到尤蘭達的氣息正在靠近，他真的會忍不住拿出另一把光刃扎進那副喉嚨裡，讓它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esp;&esp;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威脅到了。面對眼前這個機器人，洛裡感不到有一點勝算——那副皮囊就已經足夠討女人歡心。何況尤蘭達承認那是她的男朋友，這個稱呼，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記憶裡都完全與自己無關。

&esp;&esp;總有一天要殺掉他。

&esp;&esp;珀西垂下頭，心中同樣不平靜。

&esp;&esp;——“尤蘭達對那個機器人，包容到近乎盲目的程度。”舊日沃克的描述在他耳邊響起。

&esp;&esp;綠眼睛男人比劃著將自己毀容的刀口，用非常平靜的語氣，“…最好祈禱他已經死掉了。不然會非常難對付。那傢伙只有扭曲的感情，我曾經看他殺過一隻貓，虐殺，回家又滿面笑容的對尤蘭達講述那隻貓如何可愛。”

&esp;&esp;“怎麼？你也不相信尤蘭達居然會和那種傢伙…可事實就是這樣，他們只相處過半年，不到一年。可尤蘭達就是那麼信任他，付出一切也要保護他。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或許讓他們相處久一點，尤蘭達真的會愛上他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