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沃克加西亞，是個人類(第3/3 頁)

來回撥弄著手心的刀片，思維很快從如何平靜轉移到從哪裡下手能少沾點這個乞丐骯髒的血。

&esp;&esp;沃克用一隻胳膊支撐著自己，陰森的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彷彿要把他洞穿。

&esp;&esp;——沃克也是機器人開發者。洛裡忽然想起來。他說不定熟悉一切機器人的反應，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但那又能怎麼樣？他無法對抗，也無法逃避，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

&esp;&esp;殺戮的慾望令人心潮澎湃。

&esp;&esp;“你…不是阿尼茨？”

&esp;&esp;他們只有一步之遙，對面卻突然這樣說。

&esp;&esp;洛裡面無表情地盯著沃克。

&esp;&esp;“你不是。”沃克沉沉的看著他，像是在重複確認。

&esp;&esp;“你是在拖延時間嗎？”洛裡扯了下嘴角。他並不知道沃克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想法，手裡的刀片泛著明晃晃的寒意，昭示著早就失去繼續糾纏的耐心。

&esp;&esp;“你要殺了我。因為我說了尤蘭達的壞話？”沃克果然明白他接下來的意圖，神情卻並不慌亂。他閉上眼睛，洛裡才發現他的眼皮上也有一道豎向的傷疤。

&esp;&esp;這個人，並不像是天生的殘疾。

&esp;&esp;“…尤蘭達還真是把你調教的忠心耿耿。”沃克緩了一口氣，好像在誇獎他。他的神色比之前平靜了許多：“你是她的家務機器人對嗎，我之前有監控過你的行蹤，因為一些誤解。很抱歉，可能讓你們受到了驚嚇，你有告訴尤蘭達這件事嗎？”

&esp;&esp;人類社會的禮節彷彿突然迴歸到沃克身上，除了身體的殘缺，此刻他看起來無比正常。而剛在把洛裡當作阿尼茨的時候，他簡直像感染了狂犬病毒，恨不得立刻撲過來把洛裡撕碎。

&esp;&esp;洛裡並沒有回答他。

&esp;&esp;“…希望你沒有。”沃克沒有等待他，略顯疲憊的垂下眼睛：“包括今天這件事，也不需要告訴她了。不用懷疑，我不是你的敵人，這都是為她好。”

&esp;&esp;他單手撐著自己站起來，佝僂的身形顫顫巍巍，似乎隨便一陣風都可以把他吹倒。

&esp;&esp;然而當沃克發出痛苦的低吼，回身卻突然拿出一道粒子射線反擊的時候，在智腦一片混亂的警報聲中，洛裡盯著那道傷痕，第一次產生了毀天滅地的想法。

&esp;&esp;他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