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府(第1/2 頁)
沈菀冷哼一聲,帶著一眾人匆忙離開了鋪子。
來的時候有多囂張,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表妹,你沒事吧?”
陸晏時撿起地上被沈菀揮落的茶杯,那上頭已經缺了一個口子,不能用了。
“多謝表哥,我沒事。”
江近月接過茶杯放在一旁,向陸晏時行了一禮。
一旁的陸玉儀邊走邊打量著這間小鋪,語氣帶著幾分驚訝:
“前些日子你和姨娘說要開鋪子,我只當是笑話呢,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江近月,以後你這裡的東西,我都要吃!”
還沒等江近月說話,陸晏時先感到不妥,他眉頭一皺,對妹妹道:
“玉儀,不得無禮。表妹,你別管她,她自幼被家裡寵壞了,就這個性子,你別生氣。”
“沒事的。”
江近月請兩人在店後的小桌落座,又讓夥計重新上了兩杯茶水過來。
陸玉儀猛地一喝,便一臉嫌棄地放下:
“沈菀說的沒錯,江近月,這茶葉也太一般了吧,虧你也是從宮裡出來的,竟一點品味沒有!”
江近月在二人對面坐下,無奈笑道:
“宮中可沒你想的那麼好,我們做奴婢的,也喝不上什麼好茶葉。”
聽她此言,陸晏時抬起頭,略帶感慨地說:
“表妹何須妄自菲薄,你在宮中多年,對於宮內事務瞭如指掌,見識必定不凡,比我這個從未涉足官場的人來,不知好了多少。”
江近月見他做此等感懷,訝異地反駁:
“我怎敢與公子相比?我這一生,平淡得都快望到頭了,可公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您他日平步青雲,登朝拜相,更是前途……”
江近月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陸玉儀狠狠瞪向她,目光中帶著怒意。
江近月不解地回望她,可順著陸玉儀的視線看向陸晏時時,就見他垂著腦袋,雙眼開始泛紅。
本就陰柔的長相,因為面容中流露出來的悲傷顯得更加可憐兮兮,下一刻,他竟然哭了出來。
她一臉愕然,只見陸玉儀已經站起身,皺著眉對陸晏時道:
“又哭又哭又哭,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要是被我朋友瞧見了,那我真是丟死人了!”
江近月手足無措,急忙遞上乾淨的帕子問陸晏時,小心翼翼地問:
“對不住,表哥,我可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陸晏時只顧著掉眼淚,沉默著不搭理她,反倒是陸玉儀又瞪她一眼,冷著聲開口:
“你不知道我哥他今年科考又沒考中嗎?我家中除了大老爺蔭封,其餘子弟都是科考為官,兄長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為國效力,只有他一人庸庸碌碌,簡直是我們三房的恥辱!怕是隻能捐個官做,你還這樣說,不是成心的嗎?”
她說完,江近月明顯地察覺到陸晏時竟然哭出了聲。
她忙上前賠禮道歉,又是一陣忙亂,直到將這兄妹倆送回了馬車上,店內這才恢復寧靜。
看著粼粼遠去的馬車,江近月立在店外,一臉懊惱。
這些日子住在國公府,她想著要避嫌,從未向他人打聽過府上公子的情況,她那一點淺顯的瞭解也都是從佟姨娘或者下人口中得知。
本以為這樣便不會惹事,卻不料因為自己的無知,居然把表哥弄哭了,想想實在是抱歉得很。
不過這個表哥……
江近月抽抽鼻子,暗自在心中想,怎麼這樣呀,多大人了。
算了,還是送點什麼給他賠罪好了。
……
這頭沈菀坐車回到相府,剛進門,路上還勉強維持的鎮定全不見了。
她越想越氣,一路哭著往府中走,半路瞧見正在花園中打理盆栽的沈夫人,直直跑入她懷中,哭泣不已。
沈夫人見女兒這般情狀,急忙將手中的剪子遞給一旁的嬤嬤,溫聲問她怎麼了。
“娘,你不知道,陸家近日來了一個小表妹,整日裡欺負我!”
沈夫人急忙從懷中抽出帕子,仔細替她擦著眼淚,卻一臉納罕地問:
“一向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這回倒是稀奇,究竟怎麼回事呀?你跟娘說說。”
“娘,我說的是真的!今日我在街上逛,正瞧見陸家的那個落魄表妹在街上開了家鋪子,我想著熟人一場,就進去給哥哥買些香糖果子。”
她抽噎一下,又說: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