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皎皎(第1/2 頁)
周懷川震驚地低頭要去撿,座後的陸晏廷已經開口:
“接下來,我問你答,若是一會兒你的供詞和你爹孃對不上,就等著三人去陰間團聚吧。”
周懷川忙抬起頭,看向陸晏廷。
眼前的人雖然矜貴高雅,說出的話卻如同地獄中的惡鬼般驚悚,主宰著他接下來的命運。
“兩年前你去過東市,拜訪過一家瓷器鋪,那家掌櫃姓李,對嗎?”
周懷川眼珠子轉了轉,竭力在腦中搜尋這道記憶,半晌之後,才說:
“是,是,兩年前我同父母上京,我因想在杭州也做做瓷器生意,所以去看了看,見那鋪子裡的瓷器燒得不錯,便買了一批迴去。”
聽完這番話,陸晏廷修長的食指在桌上一點一點,思考著他話中的真實性。
為何同逆王走私案有關的周懷川,會與寧珩去過同一家商鋪?
陸晏廷自然不會蠢到認為這是個巧合,之前江近月在東市尋鋪子的時候,他便派人排查過那家瓷器鋪和李掌櫃的過往,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那掌櫃的沒多久後便突然得了一場急病去世了,這實在是蹊蹺。
周懷川、逆王、寧珩,還有那家瓷器鋪,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好在此番抓獲了不少逆王同黨,他就不信審不明白。
想到這,他隨口問周懷川認不認識寧珩,對方的回答顯然不出他所料:
“寧大人是承恩侯府的公子,在逆王案中喪命,此事人盡皆知啊陸少卿!不過您若是要問我們有什麼交情,那絕對沒有!”
“我這樣的商賈,只知道拿錢辦事,怎麼會結交上他呢?我不知道,這些我真的不知道,世子,你看在我們的交情,能不能替我求求情啊!”
見他涕泗橫流、在地上亂爬,本來就微細的嗓音更是嘶啞難聽,渾然不覺自己犯下多大的罪行,只在歇斯底里地為自己辯解。
很難想象,這就是江近月喜歡的貨色。
陸晏廷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冷冷問:
“本官同你有什麼交情?”
周懷川忙說:
“您是皎皎的表兄,那以後我同她成婚了,您也就是我的表兄,大家親戚一場,您行個方便不成嗎?”
陸晏廷坐在原地不語,只握緊了拳,忍不住咳了咳。
周懷川以為他不知道,忙說:
“世子,皎皎是近月的小字,她說是她的先父給她取的,世子您不知道嗎?”
陸晏廷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好在周懷川說這話,似乎只是為了表達他和江近月之間親密,沒等陸晏廷回他,他又著急道:
“世子,世子,若是我沒了,那近月可怎麼辦呢!她該有多傷心吶!”
只是周懷川說這話時,根本不知道,那日江近月早就將他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了,若說要傷心,那也是為自己而傷心。
陸晏廷不欲多言,站起身道:
“大丈夫敢作敢當,周懷川,你難逃一死。”
兩個侍衛要將周懷川重新押回牢房,周懷川開始緊張起來,奮力搖頭:
“不、不,大人,我只想多賺些銀子罷了,你要什麼我都告訴你了,就留我一條命吧!”
陸晏廷面無表情,彷彿已經將他當成了一件死物。
周懷川被拖到門外,見陸晏廷始終無動於衷,忽然說:
“陸少卿,你不給我一條活路,不就是因為你喜歡她嗎,你的心思未免也太齷齪了!”
陸晏廷有些不可置信地發問:
“你在說些什麼?”
或許是人之將死,周懷川驀地生出勇氣,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心中的懼怕之意忽然沒了,忍不住將話全部吐出來:
“按大魏律法,我還沒有定罪,是可以寫信寄出去的,可你將那些信全部昧下,這是為什麼?陸少卿心中難道不清楚嗎?”
“陸少卿,大家都是男人,就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了,任你再清高、再清風霽月,竟也逃不過色這一字!你看她時,可不是什麼正經兄長對妹妹的眼神!也只有江近月那個空有一副皮囊的蠢貨看不出來!”
陸晏廷聽完,猛得上前幾步,蹲下身扼住他的脖頸,語氣低沉又危險:
“你竟敢汙衊本官。”
周懷川此刻彷彿失了魂一般,無所畏懼地道:
“反正我也時日不多了,還怕你個狗官不成?原來大魏最尊貴的長公主之子,竟然和我這等刁民,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