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秋雨(第1/2 頁)
江近月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塊銀錠子,放在櫃檯上。
那掌櫃將銀子拿在手裡掂了掂分量,滿意地收進懷中,隨後讓江近月在外等著,自己則去了內室,不知在搗鼓什麼。
約莫一盞茶後,她提著三大包藥出來了,掃了江近月一眼,囑咐說:
“諾,這三副藥都標好時辰了,你記得,第一副藥吃完過一日,再吃第二副藥,第二副藥要熬成三份,每四個時辰喝一次,等到第四日,再喝最後一副藥。”
“這些天也許會斷斷續續出血,等第三副藥喝完,就到這裡來尋我,接下來的事你們做不了。”
江近月聽得臉色煞白,只想快些拿藥走人,可正要伸手時,那女掌櫃退後一步,提醒道:
“記得,開始吃了以後就不能擅自停藥,也不能不來尋我,如若胎死腹中,後果自負。還有,若是你家府上那什麼侍女命薄沒熬過去,那我也是不負責的。”
“我也有個要求,你不能外傳。”
聽見江近月這話,對方抱臂冷哼一聲:
“我們做這種生意的最是重規矩,你家姨娘也算和我有多年交情了,這話你若是同她說,她少不得給你兩個嘴巴子!”
江近月聞言放下心,拿藥出了門。
離開時,女掌櫃跟著她到了門外,看了一眼外頭陰沉的天色,低聲嘟囔了一句:
“鬼月來墮胎,真是造孽呦。”
大魏的民俗是進了七月,那便是鬼月,時人對此多有忌諱。
秋雨欲來,天色晦暗,涼風肆意吹在江近月臉上身上,手上的藥對她來說如有千斤重。
等江近月一邊提著藥,一邊費勁尋出鑰匙將家門開啟時,秋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紛擾的秋雨潤溼青石板路,也打溼了她手中的黃油紙包,等她匆匆趕回屋中時,那藥包上已經多了不少個深淺不一的印子。
江近月顧不上撐傘,又急忙跑去院中將晾著的衣裳收回房,可是剛回屋,不知聽到什麼聲響,她的腳步忽然一頓。
轉頭看去,院子空蕩蕩的,分明沒有人。
或許是自己這些日子心神不寧,也或許是方才女掌櫃的那番話嚇到了她,江近月這才疑神疑鬼的。
她安慰自己沒事,可是這怪異的感覺在夜裡更加明顯。
她夜裡一直做噩夢,睡不安穩不說,每每醒來看見陰暗的屋子,還有些心慌。
油燈將桌前的杯影打在略顯斑駁的牆上,那影子登時被放大了無數倍,像夜裡伺機而動的巨獸。
秋雨剛過,空中泛著一股潮意,可江近月卻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身點個蠟燭,好歹讓這略顯破敗得小屋亮一些,可剛走到桌前,江近月脊背一僵,停在了原地。
屋裡有人。
她很明顯地聽到了一陣不加掩飾的、粗重的呼吸聲。
她定在原地,那人也不再偽裝,從黑暗中走出,步步逼近她,語氣沙啞又難聽:
“小姑娘,我也是拿錢辦事,本想等你睡下後再下手,也讓你少些痛苦,可是沒辦法,誰叫你不乖乖睡覺呢。”
江近月慢慢轉過頭,就見一黑衣人立在她面前,目光森寒。
她眨了眨眼,掩飾心中的慌亂:
“那人給了你多少錢?你既然拿錢辦事,那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更多。”
“小姑娘,撒謊也要有個度,你看看你自己住的地方,像是有錢人麼?”
那人說完,直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力將她的耳環拽了下來。
江近月一疼,悶哼了一聲。
本以為對方拿到想要的東西會放過自己,可他藉著昏暗的燈看清那耳環時,卻直接丟到一旁:
“說,你那副琉璃石的耳環在哪?”
江近月哪有什麼琉璃石的耳環,但聽對方這樣說,她心生一計,佯裝害怕道:
“在、在箱子裡裝著,屋裡太黑了,能不能讓我點個蠟燭,我要找找。”
那人鬆了一分力道:
“別給我耍花樣,你死了,東西我照樣可以找到,不過多花些時間罷了。”
“知道了。”
江近月慢慢將他的手挪開,扶著桌子走到櫃前,尋找火摺子和蠟燭。
她將蠟燭緩緩點燃後,用那隻微顫的手將蠟燭直接往對方身上丟,隨後飛速往外跑。
那男人沒想到眼前這小姑娘居然敢騙他,被燙得大叫一聲,隨後衝上來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