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去見她一面(第1/2 頁)
春杏一驚,立刻俯身跪下:
“世子,奴婢說句句屬實,不知世子何出此言?”
陸晏廷並沒有看她,他信步在屋中走了一圈,又上樓在外間停駐片刻,這才下樓,踱步到春杏面前,一道劍眉微微往上一挑,睥睨著她:
“看這屋中的痕跡,想必昨日收拾的時候,說是掃蕩也不為過吧?怎麼,表妹是有什麼事,所以才這麼急著要走?”
春杏忙說:
“世子恕罪,昨夜的確走的急,但那是怕夜裡太晚了行路不便,才急了些,所以奴婢一早過來收拾收拾,將東西規整妥當。”
陸晏廷的手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看一滴汗從春杏的額前落下,又問:
“這便更可疑了,你主子既然都走了,你竟這麼勤勉,天不亮便過來收拾?看著倒像是銷燬罪證一樣。”
春杏暗道這世子的敏銳,好在昨夜已經同她們對過口供,便重重磕了三個頭,哭著說: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隱瞞的!求世子開恩啊!”
陸晏廷臉色未變,沉聲說:
“你若膽敢再有半句隱瞞,自己想清楚後果。”
春杏一抹眼淚,斷斷續續地說:
“是、是這兩日老爺見周家出了大事,擔心江姑娘繼續待在府上會影響他,便想將姑娘送回她老家。是我們姨娘求情,說姑娘舉目無親,這才勉強留下她,送到京郊的莊子去。”
她哭得情真意切:
“姨娘怕老爺再動怒,自然是要急匆匆地送走姑娘了,世子,奴婢說得的確是實情,當真沒有隱瞞!我們江姑娘命苦,不知哪裡得罪了世子,望世子網開一面吧!”
春杏想,其實她這樣說也沒錯的,若是撇開昨夜的那個意外的話。
陸晏廷目光沉沉,立在原地不動。
難道,當真不是她?
可若不是她,那會是誰?
那人叫他表哥。
江近月從未叫過他表哥,一直是禮貌稱呼世子。
那女子身上的味道也和江近月不一樣。
她哭著說,不要叫我月兒……
陸晏廷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微微出神。
其實從幼年到如今,他與同窗、同僚們相處日久,知道對這種事,大家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一夜的消遣而已,過後很可能連那女子的名字都記不住,甚至還能公然拿到酒桌前當成談資。
若是不小心睡了個良家的,對方尋上門來,最差也不過認栽給個妾室的名分罷了。
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陸晏廷活到如今二十有三的年紀,卻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觀念。
他總覺得連自己的情慾都無法剋制,都能這般隨便的人,同那些山林走獸有區別嗎?
他父母的聯姻便是如此,他也很難相信,那兩個沒有感情的人能夠孕育出一個他。
過後對自己的孩子也絲毫不重視,只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帝國最尊貴的長公主,上能在朝堂扶持幼弟,下能親自前去疫區撫慰流民。
她為了研製出給幼童的解藥,不惜把陸晏廷也帶到疫區,等他染上病後用他試藥。
試藥成功後,舉國上下都稱頌她的功德,說她是大愛世人的神女,連自己的孩子都捨得犧牲。
此舉終於讓當時年輕的公主得了名望和民心,讓她成功站到幼弟的背後,對抗掌權的老太后。
她野心勃勃,她雄韜偉略,可是那強大野心中,那被她庇護的子民中,沒有一個陸晏廷。
至於他的父親寧國公,年輕時是武將,戍守一方,為國效力,多年不回一次府,自然也將這個孩子忘在一旁。
他就這樣慢慢長大,慢慢有了權勢,慢慢成了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讓他的父母不得不正眼看他,對他的關心也日益增多。
可是到如今,再回想起來,心中也是陰霾。
太后和逆王一黨倒臺,陛下終於親政,公主也因病不得不卸下政事,回府休養,卻發現自己這個兒子早就和她離心已久。
陸晏廷雖然做到了為人子的本分,可是他知道,公主還是覺得不滿意。
公主一直高高在上,她受不了自己想關心的兒子不需要她。
所以她從一開始的催促他成婚,到如今裝病逼婚,也是為了讓他服從。
他母親想用當初和自己同樣的方式,讓陸晏廷也這樣成婚。
可是陸晏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