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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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衛士們唱名三次,鴻臚寺管引狀元出班入殿。
&esp;&esp;“青州郭知節,一甲 鳴冤
&esp;&esp;“學生嶽遜, 有要事啟奏!”
&esp;&esp;狀元郎這一跪,頓時教朝堂上的氣氛為之一滯。眾人不由得互相以眼神示意,心中暗道不妙。
&esp;&esp;金榜題名, 狀元誇街, 這是何等的榮耀。有什麼事情能讓狀元郎連這些都不顧,一定要在今天這日子稟奏陛下與太后娘娘?要知道三鼎甲在授官的時候按慣例入翰林,本朝更是有讓狀元郎做翰林待詔的傳統。狀元郎入朝時雖然官卑職小,但若只論面聖的機會,卻實在不算少數。
&esp;&esp;除非……
&esp;&esp;如今天子年幼,太后垂簾聽政, 平日裡多用內宮中的女官太監,外朝官員在內廷面前不免有些式微。莫非是狀元郎要稟奏之事與內廷中那一對女官權宦有關,是以甫一面聖便急忙當庭狀告,只怕日後失了機會?
&esp;&esp;不僅朝中眾臣這般做想,連陸月寒和宋令璋也有幾分這樣的猜測。兩人隔空對視一眼,眼中都帶出了些許不解之意。
&esp;&esp;——他們兩個在朝堂上攪風攪雨威懾群臣不假, 但也沒做什麼勞民傷財的事情罷!這位寒門出身的狀元郎即便是有什麼冤屈,也不該和他們有關才對。
&esp;&esp;“學生代幽州廣陽郡豐定縣父老,為鎮南侯鳴冤!”
&esp;&esp;陸月寒的手微微一顫。
&esp;&esp;“鎮南侯”三個字彷彿晴天一聲霹靂, 驚得群臣盡皆側目。嶽遜卻恍若不覺, 只泣拜於地。
&esp;&esp;“學生幼時, 北涼犯邊, 幸而鎮南候率眾死守幽州, 學生方得活命。家鄉父老,多有隨侯爺守城之人, 皆知侯爺忠義。陛下,太后娘娘, 鎮南候絕不是叛國犯上之人,謀逆一事必有冤情。求娘娘重查宋沈案!”
&esp;&esp;嶽遜的話語擲地有聲,震得朝中眾臣面面相覷。陸月寒也下意識向宋令璋看去,正對上宋令璋驚愕的眼神。
&esp;&esp;這不是他們安排的人!
&esp;&esp;這世上……還有人記得曾經的鎮南候府,還有人記得宋家的世代戍邊。
&esp;&esp;朝堂一時寂靜,卻見探花郎也邁步上前,在狀元郎身旁屈膝跪地,伏首長拜。
&esp;&esp;“學生李肅,代修遠書院學子,為沈家父子鳴冤!求陛下與娘娘重查宋沈案!”
&esp;&esp;陸月寒不自覺抿緊了唇。
&esp;&esp;修遠書院……那是她家開設的書院,那是她祖父致仕後為貧家寒門子弟進學所設的書院。彼時她祖父是眾望所歸的文魁,沈家還是朝中的清流之首,書院中的教師皆是他祖父的門生故舊,書院中的學子所用的衣食筆墨皆是由沈家資助。
&esp;&esp;後來……
&esp;&esp;沈家敗落之後,書院也大不如前,只有祖父的幾個門生還堅持著只收取一點微薄的束脩在書院裡教書,再便是依託她父兄的舊友偶爾送些錢糧,勉強維持著書院的運作。
&esp;&esp;……即使是這樣,修遠書院也教出來一個探花郎麼?
&esp;&esp;初登金殿的今科進士們神色各異,有人面露贊同,有人面色惶然,唯有跪在大殿中的兩個人神色堅定,殊無懼意。
&esp;&esp;李肅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雙手將其高舉過頂:“此乃修遠書院學子的聯名上書,請太后娘娘過目。”
&esp;&esp;他身邊的嶽遜同樣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此乃豐定縣父老的聯名上書,請太后娘娘過目。”
&esp;&esp;金殿中靜默了一瞬,許雲深的聲音方從垂簾後傳出:“呈上來。”
&esp;&esp;宋令璋低低應了一聲,轉身走到了嶽李二人面前。
&esp;&esp;嶽李二人自然不識得宋令璋,但他們卻認得宋令璋這一身官服——弱冠年紀的三品官,滿朝中也只數得出這一人——皇城衛提督親自來取上書並不教人意外,只是眼前這位“活閻王”,手抖得幾乎接不住這輕飄飄的兩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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