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2 頁)
</dt>
&esp;&esp;“臣沈輅, 叩謝陛下、娘娘恩典。”
&esp;&esp;少女眼眸中一片水光,淚盈於睫, 將墜而未墜。纖纖弱質,盈盈下拜,當真是楚楚可憐,柔弱可欺。
&esp;&esp;然而滿朝文武卻無一人敢小覷這位沈內相。
&esp;&esp;能以女子之身立足於朝堂之上,忍辱十年為父兄平反,任誰也不會將沈輅看做是尋常的柔弱女子。這女孩心性堅毅,恐怕更在諸臣工之上。
&esp;&esp;站在群臣前方的安王看著沈輅拜謝起身,一襲獨科花飾紫色官袍襯的少女弱不勝衣,他不覺心念微微一動:這樣相貌才幹心性都是上上選的女子,卻不知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她。
&esp;&esp;
&esp;&esp;罷朝之後,沈輅獨自往宮正司走去,待料理過宮務後又到司禮監坐鎮,逐一審視著奏章上的批文。
&esp;&esp;群臣的上疏一貫是先送至內閣由大學士們批閱,之後送至司禮監由秉筆太監做出批示,最後用上印才會發還給內閣,再由內閣抄寫存檔後將抄本下發六部。而這其中,內閣大學士六人,秉筆太監四人,但司禮監掌印卻只有沈輅一人。她執掌玉璽代行皇權,國計民生皆繫於一身,因此不得不慎之又慎。
&esp;&esp;沈輅忙忙碌碌一日直到晚膳時分,正思索著等下是回宮正司還是留在司禮監,卻忽聽見門口傳來小宦官的請安聲。
&esp;&esp;“見過任大人。”
&esp;&esp;任?
&esp;&esp;沈輅下意識抬頭看去,便看見任雪霽站在門邊,正笑盈盈地望著她。
&esp;&esp;“你怎麼過來了?”這一下沈輅真是又驚又喜,連忙起身去迎。
&esp;&esp;須知任雪霽雖是一品宮令執掌鳳印,卻只管得一宮六局,管不到二十四監。她尋常也不願意往這邊來,有什麼事只打發個小宮女過來跑腿傳話,今日親自來司禮監,倒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esp;&esp;任雪霽微微一笑,見這裡人多眼雜,口中便換了一番稱謂:“太后娘娘喚你去昭陽宮。我剛好在娘娘身邊,便來替娘娘傳話。”
&esp;&esp;“是,謹遵懿旨。”沈輅笑著屈膝應下,簡單收拾起桌案上的筆墨奏章,便拉著任雪霽一道出了門。
&esp;&esp;待兩人從司禮監出來,沈輅方問道:“雲深有事找我?”
&esp;&esp;“其實沒有什麼要緊事。”任雪霽道,“只是叫你過來一道用膳。”
&esp;&esp;沈輅是何等靈透的人,頓時聞絃歌而知雅意,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你們兩個不必這般為我擔心。今日能為父兄翻案本就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連平反詔書我已經都提前看過了,這會兒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難過。”
&esp;&esp;任雪霽不置可否,只是道:“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我們今晚聚一聚,小酌幾杯。”
&esp;&esp;沈輅垂下眼睫,輕輕一彎唇角
&esp;&esp;:“也好。”
&esp;&esp;能得友人如此,誠是她的福氣。
&esp;&esp;“雲深原是說叫你家宋督公也一道過來的。”任雪霽道,“說來,方才怎麼不見他?”
&esp;&esp;“他早早就出宮去了。”沈輅解釋道,“鎮南侯府的老宅被他惦念了許久,今日終於能還給他,他下了朝便急著去清點宋家財物,想來今晚多半也是宿在宮外罷。”
&esp;&esp;“鎮南侯府幾代人都曾住在那裡,他自然是會惦記著。”任雪霽不由得有些唏噓,又問道,“那你沈家的舊宅,你又是如何打算?”
&esp;&esp;“橫豎是被人買了去,我再買回來也就是了。”沈輅神色平靜,緩緩道來,“不急,待我休沐時出宮一趟,去和那一家人談一談。我想,應當不會有人敢拒絕我罷。”
&esp;&esp;
&esp;&esp;兩人說著話進了昭陽宮,許雲深早已備下酒菜等候多時。眼見兩人進來,許雲深連忙招呼道:“阿月,雪霽,快過來坐。”
&esp;&esp;沈輅和任雪霽兩個從來不會和許雲深客氣,當下莞爾一笑便攜手入席。宮女過來斟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