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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絕對是瘋了。
他的視線沒有絲毫轉移,就這麼直直地撞進她的眼睛裡。他甚至也沒有躲閃,嘴唇落在冰涼的手機背面,而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下眼瞼。
她的眼瞼和心臟都不自然地跳動。
背景音裡海妖嚎叫得歇斯底里。
黃瀨眨了眨眼睛,終於退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恢復到五公分。
他們在周圍噪雜的驚呼和激昂的音樂中安靜地對視,似乎都在等對方能先給出點反應,或者也可以當作兩個人的腦袋同時宕機了。
總之沉默延綿得很悠長。
最終打破迷之氣氛的是觀光車向上升起、音效和光影漸弱,從地平線上的站臺流淌而出灑在黃瀨的正臉上的自然光。
後半程的內容,關於海妖和沉船寶藏的後續,誰都沒有看到。
等到習慣了黑暗色調的眼睛忽然捕捉到陽光,刺眼得淚腺發酸差點要哭,慄山加南倏地回過神。
她坐正身體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小聲說:“要把口罩戴起來嗎,等下出去的時候可能會很擁擠哦。”
黃瀨側目看她,神情複雜,但好在在身邊的人注意到他之前,他低下頭戴上口罩,沒有在這個詭異的場合多說話。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接下來的行程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不可言說的古怪。
在城堡裡看白雪公主秀的時候黃瀨一直遠遠跟在隊伍的末尾,在紀念品商店完全忽視每一件都讓人想帶走的可愛周邊專注捏一隻巨大豬玩偶的臉——異常在他拒絕和偶然與他們擦肩的毒皇后合影時達到了。
機不可失,慄山加南拋棄了他,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讓他連按十幾次快門。
在裡面挑出一張滿意的,她打算列印出來貼在床頭。
回家的新幹線上,平時就算被捂住嘴也非要嘰嘰喳喳發出聲音表達存在感的聒噪黃瀨君,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寶珈麗倒是喝了好幾瓶,剩下的時間不是看窗外就是玩手機。
會產生這樣的反差,估計黃瀨此刻內心也並不平靜。
雖然從職業特性和本人表現出的形象來看,純情少年這樣的人設肯定立不住,但慄山加南也並不覺得他是那種用輕浮的態度對待女性的差勁傢伙。
所以說,背景和bgm真的是靈魂。
原本並沒有超越普通友誼之外的想法,但一不小心被氣氛感染所以陰差陽錯做了不該做的事,說到底也不是多大的過失。
雙方都是成年人,又根本沒有親到……當然鑑於對方是人見人愛的黃瀨涼太,就算親到了自己也沒有吃虧……
她偷瞄了黃瀨一眼,打定主意實施自己最擅長的鴕鳥策略。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黃瀨的想法似乎和她保持了高度一致。
直到車到終點站,黃瀨還是沒有提及那件事,她於是以為策略成功。
兩人一起下了車,走出站臺,接下來要去的方向並不順路所以想要好好道別。
慄山加南還沒開口,黃瀨卻忽然抬頭,水汪汪卻還很明亮的眼睛望著她:“你都不說點什麼嗎。”
她楞了一下:“誒?”
「誒」顯然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他抓抓頭,很是苦惱的樣子:“剛剛……”
慄山加南看著他,等待後續。
她看起來面不改色,實際上心跳速度像是rap。
然而她等了又等,也沒有等到下文。
大概是承認自己一時錯亂失控不符合偶像的人設,想要解釋卻因為國文水平一般臨時組織不好語言。
沒錯了,一定是這樣了。
所以才面面相覷相對無言六十秒。
傍晚的陽光很溫柔,落在虹膜上帶著春天特有清新溼潤的味道;眼睛有點幹,她垂下頭揉了揉眼睛。
只是片刻沒有集中注意力,黃瀨就抓住了她的破綻,冷不丁地開口。
“抱歉。”他說。
乾淨利落。
原來準備了一分鐘,就準備了一個詞。
顏值很能打的偶像一本正經的樣子確實讓人心動。
但慄山加南不是普通的粉絲少女,雖然承認自己會對美麗的少年產生好感,但卻同時有著並不算牢固的操守。
“沒關係,雖然嚇了一跳倒是真的。”
她笑了笑,舒了一口氣。
“真的沒關係?”
“偶像也是成年人,會有很多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