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令箭(第2/3 頁)
恐說道:“謝元帥厚恩。我等本是本地山民,因元人殘暴殺戮,家園被毀,家人被戮,現賴元帥神威,元人敗走,奈何祖塋在此,需我等守護,請元帥恩准,一全我等孝心,二可繼續為朝廷守護這西部邊陲之地。”說完又是叩頭到地。
徐達盯著帥案上的令箭,伸手拿出一支,剛要扔出,忽想到出征前,御史劉基告知一語:遇萬莫殺,弼馬一生。老劉啊老劉,不愧神機妙算,預知未來,連我要想殺個元人與漢人的雜種都能算到,服了。
收起令箭,沉聲道:“起身,接令。”
萬夫開又是叩頭到地,雙手扶地,撅起屁股,然後抬起上半身,小步平移到帥案前,雙手伸上。徐達把令箭放到萬夫開手上,說道:“今準你脫籍,但不歸田,此去西南八十里處,是安蘭道必經山樑,山樑土質肥黑,取名黑山樑,你等一隊兵士在樑上建一驛所,名胡馬驛,為朝廷飼養軍馬,探聽敵情,為藩鎮示警,世代相傳,不可違誤,不可離守,不可出仕。可否聽清?”
萬夫開退後三步,跪下,雙手舉起令箭,高聲道:“我等謹聽帥令,世代居於黑山樑胡馬驛為朝廷飼養軍馬,絕不違反帥令延誤國事,世世代代皆以山野伺馬之民為祖訓,莫不敢忘。”
徐達一聽,還算靈透,都說雜種心明,果不虛言。“到佈政差處領黃金十兩,明日離營,三月期滿,驛所要成。退下。”徐達從帥案後站起身說道。
萬夫開高舉令箭叩頭到地,起身退走出帥府正堂。
胡馬驛建在安蘭道黑山樑中深處,驛站離官道百步之距,靠山坳,驛房前一片開闊,遠處山巒峰錯,樹草茂盛。驛站內,正院,側院,後院屋不下二十間,且正院為公差之處,選用木料乃滇寨啞木,百年不腐,千年不爛。廊房雅緻、馬廄寬大,崖後泉水自流至後院。
初期,馬廄養馬,三十餘騎,驛所為十餘脫籍兵士。至萬曆年間,馬匹近百,兵士成家,育山民二百餘眾,除伺馬專職,餘皆為刨荒求食者。萬仁為驛長,內壓外欺,販馬充騾,以私所為用。
1576,居正為相,多施利民利國之舉,去繁為簡,嚴懲腐糜,限權治庸,使帝國維持之繁華,官風高效興盛一時。胡馬驛經整飭,留十數人伺馬,其皆為樑上開荒山民,且驛所不與地方互媾。
1629,崇禎年間,皇帝為節省開支,下令裁撤全國驛站。胡馬驛在冊,因黑山樑無餘地,遣散驛卒多窩匿於渭源憐兒灣。至於驛所桌凳,馬匹及草料銀兩,均被末任驛長萬旦竊盡。同為驛卒陝西李自成,起兵反明,兵敗至天水隴右野淴溝,萬旦之子萬遼聞信,投自成軍,以洩恨朝廷裁撤其萬氏立身之驛所。
後大軍再次潰敗,自成被殺,餘皆逃散,擒獲多數,萬遼未脫,受馬踏騾蹂之刑,成肉泥棄於榆林尿灘河。至此,萬夫開一氏斷。
其後,山民見驛卒逃散,驛房無主,自發修繕為客貨棧,直至明亡清初,因大疫,黑山樑人口全消,豎年,大地動,山樑走位,地陷屋埋,唯驛房堅固且靠山坳,陷於山坳合攏之下而屋未塌廢。隱於地下三百餘載,幸得振東倡首,應德跟從,巾幗王府千金曉茹大義,得重現明代之驛站,補史書之實物實證,此乃利國利民之大家風尚,尚未見能及者。
啪!李子夏猛地放下酒杯,驚醒了還在雲裡霧裡消化這段強扭的文言文故事。
劉振東王曉茹大體聽懂了,這都能寫胡馬驛志了。應德祁發堂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劉振東心想,純編的吧!你咋知道劉伯溫給徐達說了什麼話,史書上有記載?還給萬夫開什麼令箭,你見了?用這故事忽悠一頓肉,兩瓶酒,真是知識就是酒肉嗎?
看著劉振東不屑的表情,李子夏不知道給誰說的:“倒酒。”劉振東一聽,嘿,真拿自己當發現國寶級的大教授了,竟然使喚起人了。還是酒精的作用,讓人膨脹了?聽老人說,酒這東西,武松喝了能打虎,冷慫喝了胡犯哩。看來是真實的寫照。
應德雖然沒聽懂,趕緊把酒給李子夏倒上,自己為倒了一杯。劉振東想攔,人家兩人早已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仰脖而盡。
李子夏放下酒杯,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開啟包裝的白紙,裡面一個密封袋,幾人湊近一看,密封袋裡是像短劍一樣的木頭,三角形尖的一頭刻有凹痕,似乎是個“人”字。劉振東伸手要接過去,李子夏一下收回去。劉振東結巴的問道:“這是……令令……令箭?”
看著李子夏滿意的點點下巴,幾人都興奮起來,這難道是徐達給萬夫開的令箭,一直在地下驛站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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