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蒙德雪山:黑土與白堊(第1/2 頁)
火焰安靜地在壁爐裡燃燒,壁爐前擺著兩張沙發,派蒙在沙發上窩成小小一團,披著毯子捧著熱乎乎的納塔苦水,笑得見牙不見眼。
“冬天就要這樣過嘛。”她說。
“但蒙德已經進入夏天了哦。”脫下了厚衣服的熒還是那身旅行裝,她拍拍派蒙的腦袋,把手上空了的陶瓷杯擱上茶几,“派蒙,苦水可不便宜。這是阿貝多給可莉留的,你別把可莉的份都喝光了。”
“這可是阿貝多主動給我們的,我可沒有跟他要啊。”派蒙抱緊了懷裡的陶瓷杯,“哦對了,喬爾他爸爸怎麼樣?”
“剛醒過來,”熒在派蒙身邊坐下了,沙發下陷,帶著派蒙向熒的方向滑去,“無相之冰的冰元素力把他封印起來了,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據說清泉鎮有一個百年前的人,被冰封到了現在,”派蒙吹了吹苦水,小小地啜飲了一口,“我一直以為是瞎說的呢,看來是真的,好神奇!”
“喬爾可以放心了。”熒摸摸派蒙的小腦袋,“我們在阿貝多這待一晚,明天帶他去見喬爾,就算委託完成了。”
“那你還要去找那個什麼……寒天之釘嗎?”
熒沉默了一會,說:“去山頂不太安全,如果要去的話,我得和戴因商量一下,然後把你留在阿貝多這——”
“不行不行!”派蒙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丟下派蒙啊。”
“好啦,不丟下你。”熒的手埋在派蒙蓬鬆柔軟的髮絲裡,一下一下順著。
她們身後傳來木門推開時吱呀的聲響,阿貝多從門後走了出來,他的頭髮有些蓬亂,用皮筋簡單紮起,他敲敲門板,說道:“熒,有些事需要和你說一下。”
“好。”熒站起身,跟著阿貝多走進了他的工作室。
“什麼事呀,我也要去。”派蒙抱著她的苦水從沙發上飛了起來,緊跟著熒也鑽了進去。
即使是在白天,鍊金燈依然將房間裡照得格外明亮。書櫃和置物架延伸到天花板上,不露出一點後面的牆壁。派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角落裡的畫架,上面夾著一副沒畫完的丘丘人,它臉上的花紋描繪得格外細緻,其餘的地方卻略顯潦草。
房間的另一角擺著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桌面有些凌亂,手稿,筆記和購物清單不加分類地堆在一起。
“坐下吧,”阿貝多給熒搬了一張椅子,“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呢?”
“他說他還有事,就先走了。”熒回憶起那個充滿謎團的人,還有那雙嵌著十字星的眼睛。
“居然不和派蒙打招呼就走了。”派蒙手上還捧著她的陶瓷杯,撅著嘴搖搖頭。
“他有告訴你的名字嗎?”阿貝多也坐下了,一邊說一邊整理起亂糟糟的桌面。
“他叫戴因斯雷布。”
阿貝多的手停下了,目光幽深了些許,他望向熒,語氣凝重起來:“你是說,他叫戴因斯雷布?”
“對啊,他叫戴因斯雷布,名字還挺長的,不過比不過莫娜。”派蒙一手拿著陶瓷杯,另一手伸著食指在空氣裡晃來晃起。
“拾枝者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亞的‘末光之劍’,”阿貝多站起身來,繞到房間另一側給熒倒了一杯苦水,深褐色的飲料冒著騰騰熱氣,“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他。”
“這麼多頭銜加起來,名字的長度應該能和莫娜比一比了吧,”不知為何,派蒙對名字長度這一點格外執著。
熒從他手中接過陶瓷杯,吹動杯口上方濛濛的霧氣:“他確實提到了很多坎瑞亞,還有關於深淵的事情。對了,”熒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和凱亞一樣,裡面有十字星的形狀。”
“那是坎瑞亞人的標誌,”阿貝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苦水,他的目光落入起伏波動的液麵,神色難辨,“如今很少有人知道了,我也是因為和坎瑞亞有些淵源,才知道這一點。”
熒抿了一口苦水,可可脂的醇香原本該帶著些許的苦味,但被苦水中加入的糖衝散後,反而變成了膩人的甜,亂糟糟的回憶和思緒在這份甜膩中交織著,變成了許多疑問:“那你聽說過萊茵多特嗎?戴因說是她製造了杜林。”
阿貝多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她不止製造了杜林,她還製造了我。換而言之,她應該算是我的‘母親’。我的鍊金術也是由她所傳授,所以我其實更習慣稱呼她為‘師傅’。”
熒和派蒙齊齊愣了一下,花了好幾秒來接受這個訊息,然後派蒙用有些不確定的聲音,遲疑著推測道:“所以……杜林其實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