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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準備推門回去時,君澤卻又叫住了他。
殿外的微光透過窗欞照在言昭身上,投下了一道斜影。言昭就在那微光裡定定看著君澤。
君澤亦有些恍惚。這些年,他分明是親自教導,一日一日地看著言昭長大,長成了如今的模樣。今日卻好像數百年第一次見到言昭一般,他在心裡喟嘆著——原來他的小徒弟,如今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仙君了。
“我同天帝提過了,”君澤慢慢開口,“若你升得真君,便直接接妙嚴宮的事務,無需再受其他調令。長陽殿便分與你吧,若嫌自立門戶麻煩,就住在長陽殿,離原來那間別院也不遠。”
他的聲音溫和又堅定:“你是我青華帝君的徒弟,無需藏拙。”
言昭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他那些細小的心事,根本沒瞞過君澤的眼睛。他摸了摸胸口。
太快了。
快得他擔心君澤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幾乎想立刻奪門而出。
他胡亂說了句“好”,推門離開了長華殿。走了幾步又生出些悔意,他想在君澤閉關之前再多看師尊幾眼的。
言昭以為是自己殘存下來的孩子心氣暴露,一時羞憤才會如此。但等他回到別院歇下時,那躁動的心緒仍舊沒有平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想: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真君試
今年的萬真大會,定在了東天門的金闕臺。
金闕臺空曠寬宏,卻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是受刑之地,若有仙者犯下了天規,須得依據罪行輕重,在金闕臺上接受不一樣的劫罰,通常是雷劫。歷劫引起的靈力波動太大,因此才建了這麼一座臺子。
金闕臺的中央,有一圈正圓的金絲線,平時瞧著不起眼,但聽說是數萬根縛仙索所化,天劫降下之時,便會將受刑之人困在一道沖天的光束裡,逃脫不得。
今日是聖君之試。此時天色尚早,還沒到時辰,金闕臺人跡寥寥。言昭站在臺下,看著那道縛仙索的痕跡,莫名覺得不大舒服。
“聽說,這金闕臺以前不是用來降罪罰的,”文珺在他身後,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上古有幾位神君,就是在這裡羽化飛昇的。”
言昭不太信這些:“飛昇,飛昇去哪裡?”
文珺沒細想過這個,一時間倒被他問住了。
言昭也不欲細究。今日是文珺要入場比試,他來為好友助個威罷了。這些時日,他自己也忙著閉門修行,不太清楚外頭的動向,倒是聽司靈天君說,文珺三天兩頭便往青雲仙君的府邸跑,每次都灰頭土臉地回來,又百折不撓地繼續前去。
言昭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那麼一句,文珺竟能堅持這麼久。
他問:“你跟謹羽打了那麼些回,有收穫沒有?”
提到謹羽,文珺不但沒生氣,反倒有些興致勃勃:“你說得不錯,這人的確有點本事。我頭一回去找她時,才出手,她便立刻找出了我的弱點,有些地方,連我自己以前都沒有注意到。”
“這麼說,聖君之試你是胸有成竹了。”
文珺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
言昭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倒不擔心文珺,更擔心三日後自己要參加的真君之試。
此前,慈濟神君透露過,本輪萬真大會,真君之上的比試要換一個方式進行,但具體是如何,並沒有詳說。
聖君之試開啟,金闕臺上下坐滿了待試與觀試的人。慈濟神君於主座之上,微微頷首示意,便有仙官以長哨喚來鳳鳥。
言昭已然習慣了這場景,待文珺進了芥子後,他便在聳動的人群中一路穿梭,悄悄到了慈濟身後。
慈濟神君認出了身後的氣息,示意他坐下,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真君之試還有幾日。”
“我來瞧瞧文珺。”言昭嘴上這麼說,眼睛卻有意無意地四下掃了一遍。
慈濟神君將他這些微小的動作收在眼底,似笑非笑道:“今年的賢君到至君之試都由我主持,帝君不親臨。”
言昭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小聲應了句:“噢。”
“你這幾日沒見著帝君?我以為他告訴你了。”
言昭確實沒見著。這些天他劍都練得心神不寧,不好意思在師尊面前丟臉。
他有些尷尬地岔開了話題:“慈濟哥哥主持過多少屆萬真大會了?”
慈濟神君的目光落在金闕臺中比試的人身上,卻被言昭這話勾起了一些回憶,他微微闔眼,緩慢道:“記不大清了,但至少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