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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這些都是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有傷及肺腑。
君澤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地翻身下床,在鋼刀的刀面上看見了自己模糊的倒影——
竟還是原本的模樣。
曲幽說的分明是記憶盡失,變成芥中傀儡,為何記憶和容貌都沒有改變?哪一環出了差錯?
他沉思片刻,心道這樣也好,與其等著外面的人想到辦法來救,不如自己在境中找線索。
帳外守著的親兵終於注意到掀起的那片角,連忙蹲下身將它重新綁好,餘光看見了裡頭醒過來的人,喜出望外。“大帥!您醒了。”
親兵像是嘮叨慣了,一邊走進來一邊道:“您這次昏迷四五日,李將軍急得鬍子都白了兩根。您的傷怎麼樣了?我去喊軍醫來……”
“不用,”君澤叫住了他,“現在什麼時候了?”
“卯時剛過半,”親兵頓了頓,意識到他想問的估計不是時辰,繼續道,“九月初一了。”
君澤隨手從桌上倒了杯水,潤了潤乾澀的唇和喉嚨,披上外袍走出營帳。親兵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後。
晨光稀薄,最外層的守營將士正在有條不紊地換班。君澤往北面看去,軍營之外是廣袤的草場。
草已經開始黃了。
再過月餘,這片草原就會變成一片枯根,然後覆上最潔白的雪——如果沒有馬蹄踏碎它的話。
君澤微微眯了下眼,隔著草場,能隱隱約約看見一條蜿蜒流長的河,匯入東邊的山脈中。河邊是另一片營帳,看不真切,像一頭蟄伏的野獸。
前頭一個穿著戰甲的中年人巡視完畢,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快步走過來。
“李將軍。”一旁的親兵喊道。君澤目光一垂,果然看見了一縷灰白的鬍鬚。
這位李將軍見到他,又急又喜:“大帥,你可算醒了。如你所料,蠻子果然偷摸搞了一些小動作,都被我們派出的小隊打回去了,但長此下去也不是事。”
他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下一步該怎麼辦?
君澤一睜眼便落到這裡,對眼下的情況一概不知,只能從這兩人的對話裡拆出隻言片語,拼湊出一點來。
他在這裡的身份是北防主帥,上一戰中受了傷,失血過多昏迷了數日。從地形看,此地類似於燕山一帶,對戰的是某個草原部落。
“帳內說。”君澤咳嗽了一聲,向議事的主帳走去。親兵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很有眼力地去準備吃食了。
主帳無人,桌上放著巨大的沙盤,還有堆成一摞的演算稿紙和信紙。君澤在帥印旁看見了落款,寫的是沈君澤。
李將軍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大帥,末將已將此戰捷報加急送往京城,若能換來一批新輜重,是個乘勝追擊的好時機。”
君澤聽著,一邊看著面前的沙盤。
他也曾帶兵打過仗,神魔之戰與凡人自然大不相同,但其中排兵佈陣的思路卻是相通的。
李將軍雖說著乘勝,但眉目裡仍有猶豫之色。
君澤點破了他的憂慮:“現在的物資儲備支撐不了,乘勝追擊的前提是新輜重必須馬上運出,在儲備耗盡之前到達。”
李將軍嘆了一口氣:“是,朝中如今局勢,我擔心補給來不了那麼快。但若是拖下去,冬天一到,蠻子扛慣了凍,我們不見得再打得過。”
“這一仗必須打,他們吃了敗仗還敢有動作,便是在試探。想來已經試探到什麼了,等入了冬,即使我們不想打,也不代表他們不打。”
李將軍面色一僵,隨後重重沉了下去。
“京中還未有回信?”
李將軍搖了搖頭:“還未到。”
這麼多天了還沒訊息,看來補給一事不樂觀。
君澤走到案前坐下:“稍安勿躁,容我再想想。”
李將軍站到一旁,安靜地看著他鋪開紙張,開始寫著什麼。
這場景讓他想起了初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李將軍已經在北防線待了好幾年,帶兵打過幾次勝仗。老統帥告老掛印,朝廷派來的新統帥就是這個年輕的沈將軍。
他爹原是禁軍都指揮使,爹死得早,傳到他手中,勉強算是個武將世家。但這位新上任的沈都統制太年輕了,舉手投足又一派斯文,更像個文官。
李將軍自然是不服這種人當統帥。不過北防戰事要緊,他不會明著挑這位沈將軍的刺,只在些小事上給他找點不痛快。
直到有一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