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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此藥服下後,會有一段時間神識顛倒,頭暈或頭痛,是記憶歸體的衝擊。不傷身體,但要臥床靜休,以免出別的差池……哎,小混賬,你記下沒有!”
木門吱呀搖晃,回應他的只有一陣疾行而去的清風。
言昭回到自己寢居,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將老醫的話停了進去,坐上了床榻,這才小心服下藥丸。
很快,他便感覺體內有一道魂魄被藥性喚醒,刺痛陣陣,連帶著身體也開始發熱。
無數畫面從魂魄的裂隙中紛湧而出,衝向腦海。言昭出了一身冷汗,倒下前扶住了床柱。
記憶碎片如狂風在識海中席捲,攪得他頭痛欲裂。而後它們被藥性牽引著,“編織”成一段段完整的記憶。
最後幾道風無意間觸動了明心境,畫卷鋪展開,正續上他上次看過的畫面。言昭頭痛得看不清,卻真真切切聽見了畫鬼——或者說那欲魔說的話。
“堂堂青華帝君,竟對自己的徒弟……哈哈哈……!於天不齒,於地不容……!”
欲魔的話音戛然而止,君澤的聲音從畫卷中傳來。“言昭……”
言昭猛地睜開眼。一瞬間,所有記憶歸了位,他大口喘著氣,心在顫抖,呼吸也在顫抖。
老醫的囑咐當即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言昭強忍著頭疼,推門出去。
吹過幾陣輕風后,頭疼緩和不少,他循著記憶縱身躍上了院牆,借力於樹椏,飛鳥般靈巧地穿過了屋舍背後的林子,落到了妙嚴宮的宮牆上。
抄近道來這裡,正好能到他從前常住的那間小別院。
別院裡坐了個人,聞聲抬頭看向他。目光交匯的一剎那,言昭忘了今夕何夕,整個世界忽然寂靜荒蕪。
白桃花瓣輕輕飄下,落在他的肩頭。
他動了動唇,無聲地在心裡喚了一句。
“……師尊。”
君如月
君澤搬來小別院已有數日。
養傷這段時日,慈濟神君自告奮勇地攬下了妙嚴宮大小事務,還問他是否要回東極境休養。
東極境靈氣盈盛,的確更適合養傷。但君澤不想離九重天太遠,於是搬到了此處。小院臨著芳騫林,眼下是白桃正開的日子,也還算舒適。
他坐在石桌邊,捧著書卷,卻沒有看捲上的內容,而是在思索今日收到的回信。
回信來自東王公西王母。若說盤古真神的事還有誰知曉得更多些,便只有他了。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
「盤古有一舊物,吾往尋之,不日再詳談。」
不知舊物為何,能再帶來一些線索就好了。
視線重新落回書卷,君澤這才看清,這是先前打算讓慈濟轉交給言昭的那本劍譜。後來諸多事情一攪和,沒能送出去。
君澤翻了兩頁,心說得改一改了。
芳騫林中忽然穿出簌簌的響動,君澤抬頭望去,正見那朝思暮唸的身影落在院牆上。
來時帶起一陣風,吹落了幾片白桃花瓣。恍惚之間,似乎回到了千年以前,也是在此處,少年頂著純粹熾熱的眼神,問他能不能收自己為徒。
少年已長成長身玉立的青年,望著他的眼裡似有千言萬語。
只一眼,君澤便知他已經記起來了。
君澤放下書卷,使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儘量平和。
“小劍修,”他微微一笑,“是來拜師的麼?”
言昭本帶著一腔紛雜的情緒而來,有想確認他心意的急切,有害得他同遭天雷的懊悔。然而那些不安,都被這句話春風化雨地帶走了。
言昭自然懂他在說什麼,回了一個笑:“嗯,仙君可還願收?”
君澤:“自然。”
言昭自宮牆上躍下,輕盈地落進君澤懷中。
君澤伸手接住了他,彼此的心跳清晰可聞。
淺淡的檀香熟悉又好聞,令他想起那個無疾而終的吻。言昭抬起頭,呼吸急促起來,眼裡不自覺染上一點不曾有過的迷離,一時間忘了言語。
君澤對上他的眼神,心神亦晃了一瞬,喉間發緊。
“我……”言昭剛想說什麼,那要命的頭痛不合時宜地襲了上來,他悶哼一聲,死死抓住了君澤衣襟。
“怎麼了?”君澤攬著他靠在自己肩上。
“頭疼……”他無意識地說出了口,接著便感覺到心口的玉珠微震,溫潤的靈力從玉珠慢慢往上流去,令疼痛舒緩了不少,但同時也有股倦意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