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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抿了一口茶,清香微苦的茶湯進到他這隻有一縷神識的嘴裡,嘗不到多少滋味,頗為可惜地放下了。
“事已至此,來這兒又有什麼用,難不成求帝君降罪?無心之過,帝君又不能真降什麼罪,這不是純添堵呢麼。”
慈濟:“……”
您老人家可太會說話了!
“慈濟。”君澤忽然喊了一聲。
慈濟神君連忙應聲。
“替本君轉達一句,倘若再叨擾,往後兩千年的萬真大會便沒必要參加了。”
慈濟鮮少聽過他這般冷的語氣,不由得愣了片刻,才道了句“是”。
君澤說罷咳了一聲,多日不眠不休的疲倦爬上眉梢。
慈濟:“您先休息?”
君澤頷首:“你們倆自便吧。”
目送他回了長華殿,葉辰重新端起杯盞,木然灌了一大口茶,這才壓下心中的驚奇。
兩千年不能參加萬真大會,是什麼概念?
那可是飛昇成仙之輩,唯一升階的渠道。
這兩人默不作聲地喝茶,又不約而同地感嘆——
帝君這是真生氣了!
花朝宴
說是好好休養,這幾個月言昭過得也不是多舒坦。
先是有各種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登門,言昭硬著頭皮應付,心神俱疲。不過某一日這些人又不約而同消失了,受了誰的命令似的。
天帝體恤他魂魄未愈,暫延了封授儀式。
言昭本就腦袋空空,這下成日待在家中無事可做,更是空虛得發慌。
好在青華帝君沒有誆他,記憶正在一點點恢復。他每看見或觸碰一樣物什,就會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拼拼湊湊,囫圇串成了一整段——是他幼年時的記憶。
他被望德先生養大,這裡是他的寢居。在學堂待過一段時日,術法學得不怎麼樣,倒是經常跟文珺兩人四處搗蛋。他還是更喜歡練劍,有天在樹林裡偶遇青華帝君練劍,還參加了萬真大會……
後來?後來就想不起來了。
他再怎麼努力思索,也想不起後面的事。
但多年的磨鍊讓他很快沉靜下來,意識到這背後最大的可能性——他在那個年紀過後,就不再住在這裡了。
難道帝君說的是真的,他拜了師?
言昭心跳不可抑制地快了起來。他的確一直對青華帝君有仰慕之情,但也依稀記得那人從來沒有收徒的打算。
而且不知為何,一想到此事,心頭總是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悸動,不似純粹的欣喜。
他心說不行,得想辦法記起來。
然後他就在妙嚴宮門口蹭了小半個時辰的鞋底,蹭得宮牆上歇腳的小雀都歪頭多看了他幾眼。
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啊!
言昭心頭一團亂麻,最後還是洩氣地回去了。
明著來不行,還能旁敲側擊不是?
文珺就是這時候被薅來望德先生家中的。
他對這等事自然是無比樂意,滔滔不絕了半日,瓜子都嗑了好幾盤,聽得言昭一愣一愣的。
自己後來過得這麼……傳奇?
最讓他震驚的還是自己居然還掌管著一個新境,簡直匪夷所思。此前要封神君一事,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境主?
我?
看他發呆望著妙嚴宮的模樣,文珺忽然想起他對青華帝君那個不得了的稱呼。
“其實還有一事……”文珺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言昭聞言湊近了一點:“什麼?”
文珺:“就是你和……”
他話說了一半,戛然住了嘴。他只猜到了言昭的心思,另一邊是什麼情況還毫不知情。萬一說岔了怎麼辦?
言昭更好奇了,又湊近了一些。結果文珺搖了搖頭,故弄玄虛地說了句:“不可說。”
言昭:“……”
他掄起劍把這臭小子轟回了家。
院內安靜下來。言昭浮起一個模糊的印象,說是境界的主人能隨時在識海里看見境中一切景象,不知是真是假。
身隨心動,他端坐著閉上眼,意識沉入識海。
待到聽見浪濤聲,他才重新睜開眼。入目的畫面讓他愣了片刻。
自己的識海,是這個模樣嗎?
只見碧草伴著樹木鋪陳出一大片鬱鬱蔥蔥,簡直與他記憶中的那片荒地判若兩處。海倒還是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