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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東西。”孫渠鶴道,“劍宗弟子修為散失者十有八九,可就算他們如今半點法力都沒有,也拼死護住了東湖城一城百姓,屍身現下都停在城中的義莊,爹,您可敢去看一眼嗎?!”
“住口!”
孫煥塵暴怒不已,赤紅的雙目瞪著孫渠鶴,只覺得滿腹的仇恨與委屈無人能懂,即便是自己的女兒。
“只是一道裂口,進得去便出得來,為什麼就是不能進去救人,為什麼……”他執拗道,“我求過你們,怎樣低聲下氣的話都說盡了!可是你們既不讓我進去,也沒有救她出來!”
晏伽眉宇間的不耐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他盯著孫煥塵那苦大仇深的臉,語氣嘲弄道:“孫宗主,我問你,若當日一定要你親手將尊夫人封入那裂隙,以救天下蒼生,你當如何?”
“若我下得去手,與禽獸何異!”孫煥塵罵道,“殺人者明明是你們越陵山!”
晏伽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啊,孫宗主還真是對尊夫人一往情深,哪怕殺盡天下人也無悔。而我當真是與禽獸無異了,不僅眼睜睜看著你夫人去死,還親手將自己的師尊封入了結界,如此欺師滅祖、喪盡天良之事,全天下只有我會做了,對不對?”
孫煥塵的容色震了一震,彷彿不可思議似的,接著又淒厲地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們師徒二人早有勾結,樂佚遊以人命為代價求得飛昇,當年仙盟會上你又想故技重施,可惜被人撞破未能得逞,現在又妄圖來顛倒黑白?”
身後眾人聞此言皆是神情驚駭,從前仙道只知樂佚遊戰死青崖口,卻無從知曉她最終的下場究竟如何,此時被晏伽當場揭破陳年往事,方知當年越陵山為阻天劫,究竟付出了多慘烈的代價。
“飛昇之事本就是訛傳,今日我就在此與你、還有這些混沌做個了結。”晏伽持劍向前一步,“我奉勸你快些讓開,否則我不怕在你女兒面前,將你連帶這石陣一起劈個粉碎。”
“我不會讓開!”孫煥塵也舉起了劍,“混沌之力,甚至還要在九天眾神之上,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又如何?難道你能和這開天一劍相抗?”
晏伽手挽劍花,頭也不轉地對孫渠鶴說:“得罪了。”
孫渠鶴卻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退後。”
“若你想讓我劍下留情,”晏伽冷聲道,“那便免開尊口。”
孫渠鶴搖頭,只是握劍走到了晏伽身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孫煥塵舉起了劍。
她眼中有盈盈水光,帶著刻骨的淒涼和悲愴,聲音卻絲毫沒有顫抖:“爹,您這輩子所求的,連我娘都搭上性命的那一劍,真的如此難尋嗎?甚至不惜搭上劍宗數百弟子與這天下萬人的命,只為這虛幻的一劍,值得嗎?”
“你不懂,你從未見過,我和你娘也沒見過,但孫氏的先祖曾經使出過那凌駕眾神之力的一劍……”
孫煥塵的手卻開始抖,作為一個自小便天資過人的劍修,他深知這是已然喪失劍心之兆,但他不能罷手。
那一劍,真的已經近在眼前了。
“那是我們一族的榮耀,鶴兒,我不能看著孫氏劍法一日日沒落下去。”他道,“待到不周山裡的那些東西鑽破出來,劍宗的那些弟子的修為會回來的,甚至比從前還要強盛。”
“爹!”孫渠鶴忽然怒吼出聲,“你若真的為我娘如此痛苦,當初就不該任她為你命懸一線!”
話音未落,她已經縱身而起,手中的劍帶著極其凌厲的劍光,重重地朝著眼前的石陣劈了下去,雙臂緊繃似弓弦,如揮動開天的巨斧一般,一劍揮出——
狂風、雷鳴、寒冰與烈火被那劍氣裹挾著,一齊向石陣席捲而去,氣勁裂石穿雲、勢如破竹。天地間色變不止,震顫轟鳴之聲不絕於耳,連同腳下地面也震撼搖晃起來。
那劍光宛如從天傾落的弦月彎鉤,撕裂蒼穹,橫掃了戰場萬千混沌陰雲,巨響如雷貫耳,生生劈碎了那嶙峋的怪石陣,一時間碎石漫天而下,眼看就要砸向陣前的仙道盟軍。
一聲狼嘯沖天,數面冰牆猛然拔地而起,剛好將那些亂石盡數擋住,盟軍毫髮無傷。晏伽摸了摸身旁白色巨狼的頸毛,溫聲道:“做得好,乖年年。”
孫渠鶴喘息未定,滿頭是汗地用劍支撐起身子,一旁的孫敬帷要來扶,也被她伸手推開:“我又沒死,滾遠些。”
而站在她面前的孫煥塵已然目瞪口呆,猶如被抽去了魂魄,滿臉呆滯地望著被削成齏粉的石陣。
亂石彷彿靜止了一般,變得異常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