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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岱呆看了自己手中的劍許久,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御過劍。”
“簡單,我教你。”晏伽說,“這些都別帶了,怪累贅的。”
孫渠鶴猶豫道:“可他沒有御劍牙令,萬一出了事,要被仙署抓的。”
晏伽:“我第一次御劍的時候,哪知道御劍牙令是個什麼東西?還不是照樣飛。仙署那群仙巡官都是酒囊飯袋,拿錢打點打點也能拿到牙令,不會飛的多了去了,管他的。”
“可是……”桑岱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些碗盆,“這些都是我帶著走了好久的。”
“不丟掉這些,你這輩子也走不出山裡。”晏伽說,“走吧,天晴了,正好趕路。”
桑岱第一次聽到自己那把劍發出劍鳴聲,便是在這樣雨過天晴的清晨。他按照晏伽告訴自己的,如何氣運丹田、點通經脈,接著以金丹驅動劍靈——
耳邊叮的一聲,原本沉寂的重劍竟然瞬間騰空而起,飛至他面前,發出持續的嗡鳴。
“飛起來了?”桑岱看著那把劍,伸手握住,有些不可思議,“我以為它在我手裡連把劍都不是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那劍似乎有所感應,隨著他的力道沉浮擺動,讓他並不費力地就站穩了身子。桑岱回頭看著被自己扔在供桌下的包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搖頭:“算了,終究還是帶不走。”
晏伽將變回小狼的顧年遐抱在懷裡,踏上魄寒劍,“走了。”
三道劍氣衝破雲端,兩前一後地朝著西邊飛去。桑岱頭一回看到群山之外的景色,驚喜交加,剛要放眼好好欣賞一番,沒成想一低頭髮現已經離地面百尺高,頓時嚇得慘叫起來:“媽呀!這麼高!”
晏伽詫異回頭,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完全不會御劍:“你師父沒教過你如何御劍?那你到底是怎麼結的丹?!”
桑岱面如土色,死死閉上眼睛不敢再看,身形卻沒有絲毫不穩。他一邊御劍往前飛,一邊哀嚎不止:“救命!救命啊!我要摔死了,我不想摔死啊啊啊——”
顧年遐從晏伽懷裡探出頭,眯著眼睛看了桑岱一會兒,說:“他這不飛得挺快嗎?還說不會御劍,肯定是騙你的。”
晏伽剛要說什麼,忽然心生一計,抱緊顧年遐,低聲說:“抓穩了,我探探這小子虛實。”
話音未落,晏伽便暗自運氣,加快速度向前飛去,輕飄飄丟下一句:“你慢慢嚎吧,我走了!”
“等等!”桑岱大驚失色,“別走別走,等等我!”
孫渠鶴領會了晏伽的意思,立馬跟上去,將不敢睜眼的桑岱遠遠甩在身後。
桑岱唯恐自己真的被丟下,鬼哭狼嚎地在後面狂追,劍氣瞬間比方才強了三成,一炷香的追逐下來,竟然半點沒被拉開距離,哪裡像是一個以前從未御過劍的人?
晏伽稍稍放慢了些,重新打量起這位看似窩囊慫包、實則深藏不露的主兒來。
最高深的謊言甚至可以偽裝眼神,然而一切都有跡可循。要說去偽存真,晏伽深諳此道,他最擅長分辨一個人是否說謊、有無偽裝,這個桑岱此刻的恐懼絕無摻假,是真的快嚇破了膽,卻依舊穩穩立在劍上,半點平衡也未失去。
“他到底是不是裝的?”孫渠鶴問晏伽道。
晏伽搖頭:“這本事也不是能裝出來的,方才那招倒懸御物,我記得幾年前一次仙盟大會上,蕭千樹奪得御劍魁首,也不過倒懸在劍上繞了窈竹峰六圈——他剛才至少轉了五次。”
桑岱哭喪著臉追上來,驚魂未定地看著晏伽,怒吼:“你們跑什麼?!”
顧年遐探出頭來,鬱悶道:“他怎麼第一次就能飛這麼快?”
晏伽:“你比他厲害多了,以後我教你,別人我還不教呢。”
顧年遐輕輕哼了一聲,埋頭抱緊他脖子。
桑岱唯恐晏伽和孫渠鶴再突然丟開他跑掉,緊緊跟在後面,仍是不敢向下看。
一路停歇幾次,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晨,三人迎著朝日的霞光,看到了愈發清晰的山界輪廓。
耳邊掠過風聲,綿延起伏的山脊逐漸向兩旁開啟,如中流分水,踴躍聳入雲端。前面出現了一片遼闊平原,夾雜在群山之中,一條繫帶似的渺渺長河橫貫沃土,而在那條河的源頭、無數支流環繞之處,便是有桃源仙境之稱的越陵群峰。
西北四大古綠洲尚存其一,此地古稱越陵,共有三山十四峰,而這十四道主峰之下又有無數小峰林立交錯。千百年來部落聚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