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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晏伽一番,滿心戒備。
“二位這邊請。”黑袍人伸手指了指戲臺下的一扇門,“此處四面避風,只開這一扇門,我們在屋裡商談,外面絕對不會聽見。”
言下之意,也是不要想著動其他心思,否則只能在其中任人宰割,遁逃無門。
晏伽從小到大威逼利誘的話聽過不少,嘴角不由得掛起冷笑,跟隨黑袍人推門而入。
只見裡面是一片寬敞的廳堂,散發著新木的清香,顯然是剛剛建成不久。眾人一進門就看到了那架囚禁著蜉蝣青年的鐵籠,孱弱的身影靠在角落,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眾人。
門鎖在幾人身後咔噠一聲落下,是從外面鎖的。晏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房內的佈設,發現果真只有剛才那扇門可以出入,連一處透風的窗縫都沒有,整個猶如一座富麗堂皇的牢籠,壓得人脊骨發涼。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孫渠鶴橫眉問道,“是打算我們不付錢,或是沒談攏,就下黑手麼?”
“絕無此意。”黑袍人說,“不過這蜉蝣只有一個,二位今日必定只有一人能取得此物,在下的意思是,二位先行商榷,我們和氣生財,彼此透個底,如何?”
晏伽警覺起來,難不成這人早就發現自己沒打算交錢拿貨了?
孫渠鶴則神色自若,不像是沒底氣的樣子:“透底的意思是……”
黑袍人道:“踏入明月鄉的靈脩都該知道規矩,凡來此者,皆須自備現錢。你們隨我到屏風後面,待我點過二位所備錢財,自然會有定論。”
顧年遐拱了拱晏伽的後脖子,眼睛亮晶晶瞧著他,看那意思大概是慫恿他直接上手搶,少跟對方虛與委蛇了。
晏伽點點頭,忽然伸手把顧年遐扯過來,舉到那黑袍人面前:“這個給你,我們換換。”
顧年遐:“嗯?”
黑袍人也愣住,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扯了扯嘴角:“公子……”
晏伽趁他注意力都在眼前,猛然抬腿踹向對方下盤,一腳將黑袍人踢飛出去幾丈遠,撞得身後桌椅陳設七零八落,激起好一陣摔砸之聲。
孫渠鶴在旁邊嚇了一跳,很快便反應過來,大驚道:“什麼,你原來也打算明搶嗎?!”
“腦袋有病才花那麼多金子買這個!”晏伽頭也不回,“等一下,什麼叫‘也’?”
孫渠鶴噎了噎,問:“你要這蜉蝣做什麼?”
晏伽道:“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沒給黑袍人喘息的機會,將顧年遐放到桌上,衝上去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手掌摸到的生硬觸感讓他當即確定,剛才的懷疑並不是錯覺。
晏伽一把掀開了黑袍人的面具,只見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張木頭做的人臉,明晃晃一具假人。
“我當是什麼東西。”他冷笑道,“非人之物,還在此東西跳梁,么么作態。”
可這木偶的嘴巴還在動,發出木榫摩擦的響動:“你們走不了了。”
“先擔心你自己吧。”
晏伽扯著木偶的頭,一步步走到了關著蜉蝣青年的籠子前。這時顧年遐也化回了人形,揮拳就要砸向那道鐵鎖,被晏伽輕輕攔住,說:“不用,別把手砸疼了。”
他說著,伸手提起木偶的腦袋,狠狠往鐵鎖上撞了過去,一邊撞還一邊捂著顧年遐的眼睛,聲音懶懶的:“小孩子別看,晚上做噩夢。”
孫渠鶴看著面無表情凌虐木偶的晏伽,倒吸了一口涼氣,汗毛倒豎,覺得這人真是個惡徒,每一下都是死手,若此時被他抓著的是個活人,怕是腦漿都要濺一地了。
場面並不血腥,黑袍人的頭被一下下砸在籠子上,破爛的木頭腦袋裡崩落出許多機巧零件,滾落滿地。
這時孫渠鶴肩頭的玄鴉忽然兩眼放光,一躍而下,低頭猛啄那些雞零狗碎。孫渠鶴又震驚又尷尬,撲上去捏住玄鴉的脖子,難堪道:“你瘋了麼?!吐出來!”
終於,在木偶的腦袋徹底粉碎的那刻,籠子上的鎖也咔嚓一聲斷開了。顧年遐利落地開啟籠門,向裡面的銀髮青年伸出手:“來。”
青年伸手搭在他手掌上,面板冰冰涼涼的,困惑地望著顧年遐,靜默了半晌,居然開口講話了:“北……”
“噓。”顧年遐把手放到嘴邊,搖了搖頭。
晏伽把木偶僵直不動的身軀丟到一旁,陡然感覺出一絲不對勁。
方才他進來時,屋內雖然有些發悶,卻並不像此時此刻這樣毫無生氣,彷彿屋裡的一切都凝滯了,除了四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