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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年遐也不太在意的樣子,也不好刨根問底。
滿大街都能看到身穿宮裝的學宮弟子,無一不是威風恣意。晏伽打眼一瞧就知道許多人毫無根骨,也不知道這學宮到底有什麼本事,竟能將孃胎裡帶來的天分改寫。
但他們打聽一圈下來,確信有一點相當苛刻,那便是學宮不收無籍之人,也不納小門小戶的弟子,除非帶著仙道名門的拜帖牙牌上門,否則根本沒有被學宮接納的資格。
寒門靈脩如果想進入學宮修習,另有一種辦法,就是花錢買下各大名門私下流出的牙牌——有人專門做這種暗線生意,但漫天要價,根本不是寒門子弟能負擔得起的。
也正因如此,但凡能夠進入學宮的,家中多少也有些本事,於是學宮中放眼便全是富貴少年,舉手投足間都相當貴氣雍容。
顧年遐說道:“那還不簡單,我來買兩張牙牌,先混進去看看再說。”
晏伽:“一張牙牌少說也要兩萬金,把我賣了能買得起半個麼?”
顧年遐摸了摸自己身上,在一串銀鈴鐺中提起了枚不起眼的小布袋,伸手一掏,竟然掏了兩枚金錯出來。
按如今通行的衡量法,一金錯便是一千金。顧年遐明晃晃站在大街上,將金錯舉到晏伽面前:“給,你拿去花!我還有很多很多,在明月鄉就想拿出來的,沒找到機會。”
晏伽沒想到顧年遐這麼招搖,手忙腳亂把他的手往回塞:“收起來,快收起來!”
剛才他就感到幾道餓狼一樣的視線聚了過來,若不是顧年遐身上佩著劍,晏伽絲毫不懷疑他們兩個會被當街明搶。
不過他轉念一想,立刻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拉著顧年遐往小巷裡走:“跟我來。”
城中四通八達的窄巷不少,跟兔子洞似的,兩人東繞西繞了半天,走進了一條死衚衕。晏伽抬眼看著牆頭上的脊獸飛簷,身後的腳步聲漸近,很快就將他倆堵在了巷中。
顧年遐回頭看了一眼,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沒當回事兒,淡淡一瞥就移開了目光。
一把刀泛著寒光伸過來,架到他面前,半帶威脅的聲音說道:“小屁孩兒,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把你剛才大街上數的東西拿出來,我這把刀今兒就不沾血。”
顧年遐不耐煩地推開眼前的刀刃,說道:“不要煩我,走開。”
這個舉動很看不起人,對面立即惱羞成怒起來,也不管謀財還是害命了,舉刀便往顧年遐頭上劈過去。
這條巷子很深,又挨著鬧市,沉而悶的聲響根本傳不出去,只能悄無聲息地被淹沒在車馬人聲中了。
晏伽單手按著一個劫匪的腦袋,從牆上拎起來,冷冷看著手底下鮮血橫流的臉,慢條斯理地問道:“剛才聽清楚了嗎?”
“聽、聽清楚了。”那人望著滿地毫無動靜的同夥身影,恐懼道,“買……買拜帖牙牌的路子我知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晏伽將人丟到地上,就著青石牆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對顧年遐說:“我們就跟著這個人,晚上去找他說的地頭蛇。其他人先丟在這裡睡會兒吧,等醒了讓他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於是這位倒黴的好兄弟就被晏伽和顧年遐一路架著,囫圇擦乾臉上的血出了鬧市。等到入夜時分,他蹲在路邊看著另外兩人各自啃一隻鹽水鴨腿,饞得兩眼冒光,口水吞嚥不停,卻也不敢說話。
晏伽吃完了,丟掉乾乾淨淨的鴨骨頭,讚許道:“真不錯,金陵是個好地方。”
顧年遐手中油紙包著半隻鴨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劫匪,蹲下身問道:“你餓了?”
劫匪看著他,怯生生點頭。
顧年遐晃了晃手中的鴨子:“很想吃?”
劫匪眼睛亮了亮,連忙點頭:“想吃。”
顧年遐都把鴨子伸到他嘴邊了,忽然笑容一收,飛快地抽了回去,冷漠道:“不給,這是他買給我的。”
劫匪:“……”
晏伽噗嗤一聲,笑得直搖頭。
劫匪哭喪著臉道:“少俠,你們別玩我了,我帶你們去,將功折罪不行嗎?你們回頭放了我,我再也不搶了。”
“你哭什麼?我們沒打算殺你。”晏伽說,“起來,帶我們過去。”
原本要是這麼幹打聽下去,十有八九會毫無進展。他們兩個初來乍到,要買牙牌根本沒有門路,而敢在金陵城裡偷雞摸狗、劫財越貨的人,大多是這裡的地龍,只要逮住一個,那麼剩下的便能順藤摸瓜。
所以顧年遐在街上露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