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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說出去都丟我們越陵山的臉。”
晏伽腳步頓住,右手握成拳在身側捏了捏,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吾與越陵貓貓孰美
晏伽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嚼舌之語,起初他不愛理,也很不屑這種背後議論的小人。不過那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同門見他性子孤傲,也有意疏遠,即便是對他首徒之位沒什麼異議的,也大多覺得這個人不好相與。
他是這樣對樂佚遊說的:“我也不稀罕他們喜歡我。”
樂佚遊打趣他:“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滿?萬一哪天你碰到了很喜歡的人,可是要後悔死的。”
晏伽:“我也不稀罕喜歡別人。”
就像此刻,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為了一群不喜歡、也不認識的人而鬱悶,但是心中不可避免地還是有些不高興。
晏伽繞了另外一條路回到山塘,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找他。
不過這種冷清很快就被打破,聽到外面趕集一般的吵鬧聲時,晏伽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丘屏不滿的抱怨由遠及近:“他都不來找我們玩,我們憑什麼來看他?”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玩嗎?”這是林惟竹的聲音,“師兄你心眼兒忒窄,當心早早長滿皺紋。”
“你才長皺紋!”
晏伽深吸一口氣,就看到門被人一把推開,幾個人毫不客氣地踏進來:“晏伽!”
“我這兒家徒四壁的,沒得東西可給你們搶。”晏伽說,“而且我在睡覺。”
林惟竹走過來,叉腰看著他:“睡什麼睡啊,我們出去玩兒吧,晏伽師兄!”
晏伽還是沒有習慣這些人忽然和自己以師兄弟姐妹相稱,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脖子:“去哪裡?”
“金陵城。”林惟竹說,“我師父要過去拜訪朋友,我跟著一起,蘇師兄和丘師兄他們也都去。”
晏伽靠回床榻上:“不去,我還要修煉呢。”
蘇獲也勸林惟竹:“算了,小竹,掌門首徒與我們不同,總要更嚴苛些。”
林惟竹有些失望,卻只能點頭:“好吧,那我們會給你帶好吃的回來的。”
晏伽最多也就去幽篁鎮轉轉,並且每月只勉強能擠出三四個時辰,鬆快鬆快筋骨,再躺下好好睡一覺,就並不剩多久了。
他不能鬆懈,十歲之前他從沒有好好錘鍊過自己的根骨,已經比其他人落下了許多,如果還是和從前一樣得過且過,那被人戳脊梁骨也只能說活該。
幾天前,晏伽從林惟竹口中知道了“仙盟大會”為何物,按例是隔兩年一舉辦,明年的東道主又是輪到越陵山,他作為首徒,必然要在盟會上展露身手。
這也是仙道翹首以盼了許久的——樂仙師究竟收了一個什麼貨色的徒弟?仙道都在盛傳的出身卑賤的野小子,到底如何能勝過那些家道淵博的名門子弟?
晏伽私下也問了樂佚遊一些,但是對方只叫他不要放在心上,言說修行本就講求個水到渠成,也不必執著於一日千里,細水長流反倒是最好的。
樂佚遊反過來勸他多出去走走,與同門玩到一起去,這才是孩子。
不過幽篁鎮也很好,是晏伽長這麼大第一次好好停下來觀賞過的城鎮。這裡的煙火氣讓他喜歡,想著如果以後學有所成,不那麼忙的時候,或許能時不時下山住一住。
他仍是照常去樂佚遊那裡修煉,往返於窈竹峰和山塘之間,路上遇到同門也不怎麼打招呼。那個曾經在選試上幫過他的萬留風,每回倒會笑吟吟地招呼他,大概是同為受到排擠的異類,同病相憐罷了。
即便在這種天才之地,也有著嫉妒和偏見,且比一般人更甚。
林惟竹跟著浮俶長老回來已經是三月後了,晏伽沒覺得過去多久,但那日偏偏是林惟竹說他額前頭髮長了些,該修剪了。
晏伽不懂得打扮捯飭自己,任由林惟竹把自己拉去蘇獲的師父霽蒼長老那裡,如同捏麵糰一樣揉搓了一番,最後被推到銅鏡前,看著裡面煥然一新的少年,呆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穿衣梳頭這些他向來不關心,也對自己的容貌沒有任何感觸,反正他自己也看不到。
但是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乾淨、齊整,不再瘦骨嶙峋和髒兮兮的,被人投以鄙夷的眼神。至此晏伽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那種看路邊野狗一樣的目光看自己了,即便來者不善,也大多是忌憚他的身份和修為。
樂佚遊總叫他“漂亮的孩子”,晏伽之前對此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