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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點點頭,道:“一千年了,我沉睡至今,終於被你的叩問聲叫醒。跟我來吧,我聽到你的心裡在問,也在哭。”
【作者有話說】
很快就結束了,很快就結束了啊,馬上就不痛了啊……給大家發一些創可貼!
狼王之淚
白狼說完,轉頭看向身後,那裡是一條無盡的幽深之路,遍佈著破碎的殘冰與嶙峋丘壑,顧年遐從來沒在蘅宮中見過這種地方。
“你心中叩問所不得解之事,在很久之前,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生靈都問過。”白狼說,“幾千年前,有一位狼族族長也這樣問我,從那時起,我便有了自己的神智,也有了百思不得的困惑——這世上何為公道?”
“不知道。”顧年遐漠然道,“大概沒有吧。”
白狼站起來,對他說:“跟我來吧,我會讓你看看,這條路是如何走來的。”
顧年遐跟在白狼身後,看著眼前逐漸湧現濃稠的雲霧,接著一點點清晰起來,幻化成另外一頭魁梧而威嚴的白色巨狼。
“這是第一任狼王,母神女媧賜其司正之責。”引路的白狼說,“人族始知禮、明義,而後尋求公義之道。但紅塵紛雜,人在其中而身陷迷局,故而有狼王先祖為其指引迷津。”
初代狼王手持獬豸角,為人族一一裁斷。起初那些關於食物、領地、器物的爭端,無非是物各有主,獬豸角各自為其論明歸屬,人族驚異,遂奉北境狼族為訟爭之主,此後大小紛爭,皆由其決斷。
再往前走,狼王已然更迭,以人形現世,手中所持依舊是獬豸角。前來求取裁斷的人族越來越多,此時除了先前那些屬物之爭,更多了些恩怨情仇的糾葛。
顧年遐看到那些人族彼此指責、爭吵,接著又一齊朝向狼王,高聲懇求一個公正。而站在高處的狼王眉間展現一絲淡然的愁緒,隨即獬豸角落下,雲霧再次漫起。
四周開始有了許多不平的聲音,顧年遐聽出其中不甘、質疑和憤怒的情緒,接著光影一轉,不知第幾任狼王與人族相對而坐,這次狼王不再高高睥睨,而是垂首沉吟。
獬豸角散發著淡淡光芒,盤桓在她掌上。
“我不服!”有人憤怒不堪地指責狼王,“狼族裁斷實在難以服眾,難不成你有私心?!”
“恩怨豈是如此潦草判別的?若真要追根溯源,二十年前便是他對不起我全家!”
“狼族司正的獬豸角不過如此,還不如我們以牙還牙來得痛快!”
顧年遐越往前走,所見的狼王就越是面帶疑惑之色——人族的紛爭越來越多,恩怨愛恨如絲線纏繞不分,狼王逐漸看不清人間的諸事。
不知從何時起,人族再也沒有冒著茫茫風雪登上過不周山,而是自行編立了諸法律典,替代了獬豸角的裁斷。
最後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狼王握著獬豸角,對月枯坐。
引路的白狼轉頭看著顧年遐,開口:“獬豸角最後一次裁斷,是人族與魔族之戰時。狼王手持獬豸角降下寒霜,為作亂者執以死決。”
這一次即將被處死的並非人族,而是魔族之中的東海鮫人一脈。
那鮫人傷痕累累地伏在地上,眼中卻盡是桀驁的反抗之意。她抬手指著以原形站在山巔的狼王,聲音如驚雷怒濤:“白狼,你為了異族傷及同類,麒麟、白澤和鳳凰與你們同流合汙,簡直是魔族的恥辱!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族何等卑劣,弱小卻不知安分,為珠淚與修為而屠我同族,怎麼不該殺?!”
“你們曾經對獬豸角立過誓,絕不再行兇作惡。”狼王回道,“是你們誘殺人族毀約在先,有違公道。”
“何為公道?人族侵吞我族領土,毫不知足!”鮫人怒罵道,“憑什麼你們說了算?若狼族真的公正,人族又為何棄你們而去?若一朝狼族有罪,難道要自己裁斷自己?!”
狼王靜靜聽著,面無表情。
“我不服!永遠不服!恩怨先後如何區分?是非公正本不該是你們一家之言!”鮫人聲嘶力竭、字字泣血,“你今日殺我,我便詛咒你後代同樣遭此劫難!狼王,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偏袒人族,你的子孫臣民會背棄你自以為是的公正,替你承受萬箭穿心的報應!”
獬豸角伴隨著天雷傾落而下,兩道身影都被一片白茫茫吞沒,風雪掩蓋了前路,只傳來隱隱的鐘聲。
“狼王記下了鮫人臨刑前的聲聲質問,於是他也向己身叩問了同樣的話,卻未得其解。”白狼說,“狼王去問了通曉天下萬事萬物的白澤,但白澤也無法回答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