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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我就說他們必不會真心圍殺晏伽,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天雷要落下來了!眾神在上,降此神雷,將這惡狼劈得灰飛煙滅、永世不得再興風作浪!”
喊殺聲猶如昨日之事,顧年遐一瞬間心神大亂起來,那純粹的冰魄漸漸被某種難以抑制的暴怒所侵染。他金色的雙瞳慢慢爬上殺意,凜冽地望向前方,眼前所見已經不是那處山崖,而是越陵山的拜月頂之上。
漫天的靈脩將他圍住,劍氣掩蓋了長空。顧年遐看著一柄斷劍孤零零丟在那裡,上面隱約可見一個“德”字。
——不要!
【作者有話說】
年:警惕雞腿詐騙
鈞:警惕交友詐騙
仙道:警惕晏伽
阿晏:再撕得響些!蕪湖!
難平
顧年遐忽然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巨大的身軀死死護住那半截斷劍,心中痛苦萬分。後頸的傷處越來越疼,似乎又開始流血,但他不在乎這些了。
這是晏伽的劍,是晏伽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了,他要好好護住,否則世間殘存的最後一點晏伽的氣息也會徹底消弭。
有東西趴在他的頸後,墜如千斤,聒噪的聲音一遍遍地告訴他,自己憤怒的緣由——
“晏伽死了,小魔族,他連全屍都沒有留下,粉身碎骨!看看,都是你面前這些靈脩做的,仙道是刑場、仙盟是倀鬼,你等了這麼多年想要見他一面,卻永遠見不到了!”
顧年遐上前一步,伏低身子,喉間發出低吼,作出狼族捕獵的姿態。他死死盯著那團散發著穢氣的黑霧,威脅道:“你滾開,晏伽不在這裡,他沒有死!”
可是記憶似乎有些對不上的地方,他曾經絕望地哭過,哀悼一個人,哀悼晏伽。
顧年遐開始有些分不清楚究竟什麼才是真的,耳邊全是那東西說話的聲音,提醒他回想起被埋藏在寒冰下的過往,而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冰層之下,燃燒著灼熱的恨意與怒火。
恍惚間,顧年遐覺得胸口某處微微一熱,他低頭看去,發現是晏伽給他的那枚長命鎖,幾乎是瞬間便令他回過神,眼前驟然清明,詭譎的黑霧煙消雲散。
“……年年,年年?”
顧年遐看到了晏伽,兩隻手都捧著他的臉,目光焦急,正在向他傳遞法力。
“晏伽……”顧年遐立即變回了人形,耷拉著耳朵,有些惴惴不安地偷看對方。他看到晏伽背後那些嚇得幾乎沒魂的靈脩,知道自己大概是又闖禍了。
晏伽安撫他幾下,扭過頭森然質問道:“你們嚇著他了?”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見過拉偏架護短的,卻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赤裸裸的偏袒:“你怎麼說得出這等喪良心的話,晏伽!這魔族方才齜牙咧嘴的,就要吃人了!我早知你們沆瀣一氣,當年你偷天換日叫所有人以為你死了,這惡狼後腳便逼至越陵山,揚言要攪滅仙盟!我等都是親耳聽到、親眼所見,你休要血口噴人。”
“放你祖師爺的屁。”晏伽開口便直取下三路,十分粗鄙,“我養的小狼我還能不知道?你們不嚇他,他才懶得搭理你。”
“你……”
晏伽右手在刀背上一劃,鮮血溢位來,以法力蘸血憑空畫符,對那幾人道:“別動,你們身上的東西還沒驅乾淨,若不根絕,過不了今晚,諸位道友便是幾具乾屍了。”
“你要做什麼?!”對方驚恐後退,“該死的叛徒,我等寧死不受你這小人的恩惠!”
“哦,那可惜了,浪費我這些血。”晏伽點了點頭,作勢要收回手,“那諸位記得找個風水寶地,死得顯眼一點,免得無聲無息嚥氣,無人收屍。”
哪怕是十年前,仙道對晏伽其人的印象都從未變過,他或許會說瘋話、會說大逆不道的悖逆之言,卻從不會說假話。
他說到做到,無論是善事或者惡事,或者一些藥石論斷,但凡經他口所出的解症之法,從無謬錯。所以這些人雖說嘴硬,卻同時不寒而慄起來,竟無一人懷疑晏伽這話是在嚇唬他們。
終於有人抵抗不住將死的恐懼,率先上前幾步,語氣軟了三分:“等等!我……我來。”
“這位道友很有悟性。”晏伽欣慰道,“還有別人嗎?我沒那麼多血可流,畢竟我也是會疼會死的,還請諸位珍惜此刻。”
那些人紛紛一咬牙,默許了晏伽為他們驅邪,雖然依舊不肯鬆口,不過晏伽也不指望能撬開他們的嘴聽些什麼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