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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散會後,女生捧著奶茶來跟他碎碎念,“直男,大直男!”
薛策說:“確實,我不愛看人家秀恩愛。”
“客戶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你還當人家是秀恩愛。”女生吸了一口珍珠,翻了個白眼,“你的領悟力還不如學校裡的大學生。”
這倒是提醒薛策了:“展陳是不是要放到海淀去?那邊學生多,學生才愛看這些玄虛。”
“徐老師是這麼計劃的。”徐老師就是他們這次的專案組長,“那邊本來就有很多藝術中心,而且可以和高校做對接——哦對,你本科是不是u大的?到時候還要派你出馬啦!”
薛策叉著腰,撥出一口氣,看向電腦螢幕上那一幀幀拿過國際大獎的照片。
燈紅酒綠的ktv中,女性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始加班。與此同時,工作比較自由的男性正在幼兒園門口,和一群白人大媽一起,等待著接孩子。
看來資本主義的世界和我們也有相通之處。
女性在廚房做飯,頭髮高高盤起,圍裙繫著纖腰。男性牽著孩子的手偷偷從後方靠近,孩子的懷中捧著一束紅玫瑰。
俗不可耐。薛策撇嘴。真正的家庭生活哪裡會處處有驚喜呢?即使是和他做炮友的沈少渝,下廚做飯的時候,也不會專門上價值。當然自己也喜歡從後方接近他,因為沈少渝的背影有一種類似於家的力量,一種方圓兩米普照的光圈,薛策只有把自己也籠進那光圈裡,才覺得安全。
但如今是沈少渝自己把真相撕碎了給他看的。
薛策像被雨淋透的狗一樣甩了甩腦袋。
不要再想他了。
作者有話說:
小薛你再想想,你自己不喜歡秀恩愛嗎?
【沈少渝說,你可不能把小魚兒弄丟了。】
“策哥策哥!”
還沒下車,就有一個亮紅的身影從校門口竄出來,薛策看他一眼就撇嘴:“你見領導就穿這樣?”
那人是他上大學時的好兄弟張勐,此刻正穿著一件籃球背心,滿身是汗,甚至懷裡還摟著一個籃球。薛策捏著鼻子後退兩步:“別蹭我。”
“你來得巧,我們辦公室正打籃球賽呢。”張勐渾不在意,哈哈一笑,“要不要去看看?”
當年上學時,張勐不算成績最好的,但做事認真踏實,很早就被老師看中,拎在學院裡天天干雜活。畢業後憑政策留了校,竟然一路幹到了高層辦公室,如今是他們同學裡混得最好的了。
“不看不看。”薛策說,“帶我去藝術中心。”
“好的少爺,藝術中心的領導已經在那兒等你們了。”張勐領著他進了校門,走上寬闊的林蔭大道,初夏的陽光透過銀杏樹葉的縫隙落下,曬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臉上都溢位暖洋洋的神采。穿行過幾座小橋,校河的水量不算豐沛,但已經盈盈地映出流動的雲影。從行政辦公樓繞出去就是學生上下課通行的主幹道,此刻被腳踏車擠得水洩不通,薛策一身西裝革履在其間穿梭,很是投鼠忌器,偏張勐還在前面跟他談工作:“你們這個展要做幾天?能不能放在週末?週末學生沒課,更有時間去看展。我還可以和社會學系的老師說一說,看他們感不感興趣……”
“那邊,原來有個賣煎餅果子的。”薛策說,“去哪兒了?”
張勐一愣怔,隨著他目光看去,那家文印店所在的平房早就推平,建了氣派的新樓,文印店納入樓中,擺攤的自然也無處藏身。張勐說:“你還記得這個。”
薛策說:“以前自習到半夜回宿舍,就好這一口。”
“瞎扯,你啥時候自習到半夜?”張勐嗤之以鼻,“都是談戀愛去了吧!”
薛策默了默。
“不過,”張勐安慰他似地拍拍他的肩,“你的帥照至今還在藝術中心掛著。”
張勐指的是薛策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那張活動照,被音樂社團用去招新的。很醒目,一進藝術中心的大門,招貼欄上就是它,所有其他的公告和海報都釘在它的上方,它幾乎成了招貼欄的自設背景圖。
和學校談好對接工作後,張勐去洗手間,薛策就站在招貼欄前等待。裝作看公告,其實是在默默欣賞過去的自己。
過去的自己坐在紅色的高腳凳上彈吉他,姿勢閒散,眼光冷冽。舞臺的燈光都烘托著他,臺下的目光都凝望著他。這麼光芒萬丈——
怪不得能追到沈少渝。
那會兒是他一生中最文藝的時刻。為了向沈少渝表示自己的愛意,他跑去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