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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刮,我聽不見狗叫聲了,也不害怕了……”
那應該是在一個春天。
學生們各自奔向教室,草坪上還有情侶在擁抱,天邊掛著微淡的雲。道路兩邊的柏樹青翠欲滴,楊絮飄拂在沈少渝的肩膀上。
“學長這麼怕狗?”男生停穩了車讓沈少渝跳下去,車頭歪著,他的嘴角也勾起來,“還好有我,我車技不錯吧。”
“嗯。”沈少渝過速的心跳還沒有平復,他只是看了一眼男生的眼睛就彷彿要被灼傷,低下頭,拘謹地抿了抿唇,“真感謝你。”
“就說一句感謝怎麼夠?”男生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下襬,“衣服都要被你抓壞了。”
“那怎麼辦?”沈少渝再次緊張起來。
“至少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男生見他這麼不經逗,爽朗地笑起來,恰到好處地安撫了他動盪不平的心緒,“我叫薛策,管院大一,薛策。”
——如果不合適,那當初為什麼要招我呢?
唐洲已經睡死過去,腦袋撲在餐桌上,甚至發出陣陣鼾聲。沈少渝把外賣盒子都收拾了,擦乾淨桌面,回到臥室床邊拿起手機。
他不擅長說話,可是發訊息比說話還要難。他心太重了,薛策過去也這樣說過他,說他開不起玩笑,沒有情趣,連跟他吵架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最後他編輯著說道:“明天還要去公司,大促三天值班,可能沒時間看手機,不好意思。你在深圳好好玩兒,代我跟可涵說聲祝福,禮金我發給她了。涼茶不好喝就別喝了,”他的手指頓了一下,“回來我可以煮點別的。”
傳送。
他攥著手機等回覆,就這樣等到再次睡著。
作者有話說:
唐洲 一款情商鬼才
【只有熱戀的情侶才會做這麼怪異的事。】
第二天一早,薛策看到沈少渝這樣一長串訊息時,心臟好像也為對方尷尬地揪了揪。
是自己不可理喻了吧。他嘆口氣,想著,看向酒店鏡子裡的這張臉。自我認知,帥還是帥的吧?但褪去少年氣後,稜角更顯鋒銳,歲月的痕跡也不可避免地爬了上來,浸染在他的眼神和顴骨上。沈少渝以前曾不止一次說過,他太小了,對待問題只看表面,還容易衝動。沈少渝倒是不衝動,有時即使薛策想吵架都吵不起來,因為沈少渝就像石棉一樣不接收他的怒火。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還沒畢業的緣故。後來他認命了,可能小了三歲就是他的原罪。
今天要去看場地,他洗漱後換上了工裝,回覆:“我還要豌豆湯。”
沈少渝難得很快回復他:“沒問題。”
薛策發過去一個小狗期待的表情包。
大中國的一南一北,兩個男人對著手機同時長出一口氣。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這就算是鳴金收兵了。
他們剛談戀愛時,沈少渝一度以為薛策是情場老手,因為他展現出一種很迷人的社交風範,好像永遠不會在愛情中窘迫。但後來薛策發現沈少渝才是,熟稔之後,他會恃寵而驕,又會無微不至,在給個甜棗與甩個臉子之間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像又香又烈的藥酒一樣泡得薛策整個人筋酸骨軟。
其實在沈少渝投入地獄加班之前,這半年來的他也已經開始有這種跡象了。
他們重逢後的第三次見面,就是沈少渝主動提出的。而且很直接,相比薛策上一次的遮遮掩掩,沈少渝直接得讓人臉紅。
他說的是:“今晚來我家嗎?”
那時候薛策還在腳手架上,掏出手機看到訊息的一瞬差點沒掉下來。設計師在旁邊扶著梯子喊:“薛老師,在上面別看手機!”
薛策下來後問了沈少渝家的地址,一搜,好傢伙,開車都要一小時。但他還是回:“買房了啊,真不錯。”
沈少渝:“貸款買的。”
在北京工作的人逃不開這樣的對話。沒買的說羨慕,羨慕是真的;買了的說貸款,貸款也是真的。誰也不能真正理解對方的苦。
這天薛策收工後,回家洗了個澡,挑了一瓶原本打算送領導的紅酒出來做伴手禮,開上了自己的寶馬i3去沈少渝的家。沈少渝穿著圍裙給他開門,接過紅酒,低頭拿拖鞋放在他腳邊。他看見沈少渝後脖頸上細細的絨毛,無可避免地想起這個男人為自己口交時那白皙脖子柔順的曲線。他換了鞋,沈少渝又去廚房,他看見沈少渝熟練地炒菜顛鍋,油煙機轟轟地響,微辣的氣味燻得他眼角發酸——這是他在戀愛期間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