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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左右為難的自己的確是個心重的傻子。
從內心深處,沈少渝好恨薛策這樣無處發散的活力,好恨薛策在這樣的夜晚帶著這樣的語氣來跟他打電話,恨到眼前空白,恨到雙耳震鳴。
但他也知道自己沒道理,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會為薛策的打趣而發笑,明明自己愛過這個人的輕盈。
是他掃了薛策的興嗎?是薛策包容大度不計較嗎?是他們再次配合默契地撲滅了一場即將爆發的爭吵嗎?
因為彼此都很清楚,他們決不會再吵架了。吵架是戀人才會做的事。
他將薛策的照片放大,手指摩挲過無溫度的螢幕。是一件略浮誇的燕尾服,但穿在薛策身上也很合適,他本來就顯年輕,而夜半過後頭髮的定型亂了,襯衫也扯出一截,讓他的少年氣又迴光返照。憑什麼呢,沈少渝想,明明大家都在上班。
也許這才是最不公平的事。
“滴”一聲響,薛策用身子撞開客房門,將燕尾服脫下來隨手扔掉。
他倒向雪白的大床,將臉悶在被子上,許久,一動也沒有動。
再去看手機,發去了兩條訊息三張照片的自己堪稱殷勤,然而再也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覆。
這就是沈少渝了。沈少渝會求和,但他的求和三心二意,半途而廢。儘管薛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責怪對方,因為工作,因為該死的工作,他不能抱怨沈少渝的工作讓沈少渝變得不可愛,這隻會顯得他既天真又惡毒。
他轉過臉,看向房間裡一隻布藝玩偶。是玩遊戲贏來的小禮品,一隻抱著瓜子的奶白色倉鼠。他感到奇怪,片刻前自己在興奮什麼?贏了一個布娃娃也值得跟沈少渝大呼小叫,像那種沒有羞恥心、非要登臺表演的小孩子。因為太幼稚,所以被沈少渝撂了冷臉,也算是咎由自取。
第二天,薛策去展館做了一些收尾的工作。看見組裡的女孩子休息時間都在刷手機,湊過去問了問,才得知今天正在大促。
“啊。”他呆了一下,手在口袋裡痙攣地一抓。
他知道大促意味著什麼。
原來沈少渝這次加班和以往都不一樣。
怪不得沈少渝沒法接受他說“反正工作一時半刻也做不完”。這句話太蠢了。
他感到懊惱,又不願承認。但是遲來一天的領悟又能如何呢?自己也不是沈少渝的男朋友了,沒必要因為不瞭解沈少渝的工作日程而反省不是嗎?譬如說談戀愛期間有義務默默地記住對方的生日,但炮友就不需要。何況沈少渝像個蚌殼,根本也不開口,難道還要自己去撬開他嗎?
可是沈少渝給他發了抱歉。他的心像被扔進沸水裡,虛弱地冒著咕嘟嘟的氣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沈少渝撈起來。本來即使沈少渝不原諒他也沒什麼,可是沈少渝給他發了抱歉。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結果是他們整整三天沒有任何聯絡。直到第三天清晨,上飛機前,薛策才終於收到沈少渝的資訊:“幾點到北京?”
他對可涵的婚禮、薛策的西裝、深圳的一切一切,都沒有發表任何評價。
終於被撈出水面,薛策猛地深呼吸了一口。
10:01:56
幾點到北京?
10:05:34
剛登機
10:07:09
[位置]
這裡怎麼樣?
10:09:25
出差很累的話,也可以改天>/>
10:15:27
好,等我
10:16:34
小狗狂奔jpg
沈少渝放下了手機,沒意識到自己臉上掛了笑意,有點無奈似的。
大促最忙的幾天已經過去,那些搞過事的組員們也都泰然自若地回到工位上監視著螢幕。鍵盤聲單調、清脆、乾燥,就像春末的北京。一切有條不紊,今天應該可以按時下班。
儘管心情稍稍放鬆下來,但沈少渝並不很想做愛。他只是預感到這一回該由他主動發起邀請了。他是更忙碌的一方,他不開口的話,薛策只會以為他還在無限加班。
不知薛策是不是還有一些愧疚。否則,他不會回訊息這麼快又這麼果斷。
房間訂好,在北邊,離機場和薛策公司都比較近。沈少渝想得很周全,薛策可以先回趟家,也可以直接過去。他們應該有這種默契,不吵架,用新的見面來覆蓋不見面時的委屈,如果見面還不夠,就做愛。
因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