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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人。”
大齊的天下,是齊/太/祖親手打下來的。
齊朝之前的王朝是國號為‘乾’。
乾朝長期重文輕武,造成中原王朝積貧積弱,自丟失燕雲十六州,外族屢次犯邊,致使中原大亂最終衰亡。
這教訓太慘痛,大齊引以為戒,歷來依靠武將以鞏固國防。
這一現象在齊高祖達到巔峰,高祖一生最大宏願就是拿回丟了幾百年的燕雲十六州,因過於重武輕文,以致文臣手中權力大幅壓縮,處境尷尬艱難。
所謂物極必反。文官士子為保全自身,不再內鬥,而是擰在一起,聯合對抗武將集團,不惜以死為諫,幾番改變聖令。
為遏制此象,齊高祖重用鳳明等宦官,建立東緝事廠,賜監察百官、先斬後奏之權,為的就是瓦解文官集團。
監察之權原在錦衣衛,然錦衣衛勳貴出身,高祖信不過,故將許多權力下放東廠。
緝事廠得皇恩初建,自然要作出成績來,一時間朝野內外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邏卒四出,天下騷然。
鳳明掌管東廠多年,緝查百官言行,文臣們痛恨他、懼怕他,在朝野內外不斷與鳳明作對,總盼著鳳明失寵,好能解散東廠。
直到五年前,齊聖宗景衡駕崩,鳳明扶持新帝,權力登頂,一手遮天,文臣們不得不低頭,暫時放下松風傲骨,跪在鳳明腳下,就此屈從。
為何不敢死諫了呢?
這死諫奏效,全在於帝王注重聲望,不敢大肆屠殺文臣,在史書上留下個暴君名聲;鳳明不在乎這個,誰敢以死相逼,他就先送誰一程。
東廠與文官對立已久,鳳明一朝萬人之上,文官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還是內閣首輔甄岐率主動站出來,做了頭號閹黨,以調和鳳明與文臣集團。
這群文臣口服心不服,蟄伏起來,如暗處毒蠍,伺機而動,總是很樂意給鳳明添些麻煩。
此番景恆入京,正是個離間鳳明與淮安的好機會。
“首鼠兩端,”鳳明扔下帕子,冷笑一聲:“這麼些年上躥下跳還不夠,如今連借刀殺人的法子都想出來了,真難為他們。”
嚴笙遲低下頭:“他們對付不了您,便想拉上淮安侯做底牌。”
淮安確實是張好牌。
江南多士子,揚泰二州又有著自稱‘清談國事’的南林七傑,向來反感閹黨,與淮安侯交好。
景恆若死在京城,淮安侯必會更加記恨鳳明。
“看好景恆,全須全尾給淮安侯送回去。”鳳明道:“別讓人殺了,平白嫁禍給咱們。”
嚴笙遲道:“謝停看著呢。”
謝停是嚴笙遲表弟,表字星馳,雖然年輕,功夫確實一等一的好。
鳳明盯著紫金爐:“怎生燃上龍息香了?”
“您這幾日餘毒發作,只怕睡不安穩,龍息香安神……”
“換了,”鳳明移開視線:“龍息香太沉,惹人心煩。”
鳳明在宮中養了大半日,還未見好,小皇上身邊伺候的宮人便頻頻求見,直說皇上尋不到鳳督主,急得直哭,書也不肯讀了。張太傅說了兩句,小皇帝頂撞太傅,把書撕了,現在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肯出來。
鳳明:“……”
真是一日也不讓人消停。
雙喜扶著鳳明起身,握著督主的胳膊,想說又不敢說,督主太瘦了,形銷骨立,從前只覺督主著蟒袍比旁人好看,毫不臃腫,貴氣逼人。
誰知這層層疊疊的袍子壓在身上,若非瘦極,又怎會那樣合身。
雙喜傳來轎輦,擺駕東宮。
皇上如今還住在東宮。他從小住那,住得習慣,即便登基也不肯搬去太和宮。強抱過去便是哭鬧,夜裡也不睡覺,熬得小臉蒼白,鳳明只能又把景俞白抱回東宮,一住又是五年。
坐在肩輿裡,遠遠地,便聽見東宮裡面的熱鬧。
張太傅跪在院內,朗聲頌著天地人君的大道理:“為人君,當寬和慈厚,兼愛仁義,孟子有云……”
大宮女秋月是個伶俐的。
她不怕太傅,倒怪他惹怒小皇帝:“您且歇歇罷,聖上不過是懈怠了這半日,也值您這樣動干戈,把孟子都抬出來了,何時再搬孔子出來,這才叫人佩服呢!”
又有宮女催問:“督主可到何處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答:
“已去請了。”
“回話說已經往這邊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