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第1/2 頁)
不同。沒那些個精巧雕琢、小橋流水,路寬宅闊更增古拙大氣,自有朝都風範。
景恆從懷裡摸出角銀子,兌了銅板,坐在街邊麵攤上叫了碗陽春麵。這兩天一夜,只啃了些粗麵餅子,早餓得發慌,這熱騰騰、香噴噴的面方一端上來,他顧不得燙,吐嚕嚕地吸著麵條吃。這狼吞虎嚥的模樣怎一個落魄了得,半碗麵下肚,景恆解了饑荒,才有心思仔細見識一番風土人情。
提起京城,淮安人無不色變。
東廠番子、錦衣衛輪番巡查,無論是誰,稍微行差踏錯、言語失當,被捉緊昭獄那還是好的,若是進了東廠的點心房,那才是天地不靈,神仙難救了。
如此種種之下,在淮安口口相傳,說那京城之中人人自危,傳聞愈演愈烈,到最後,‘京城街上無人敢出聲交談,全憑眼神暗自傳訊’這般言論都有人相信。
當真是三人成虎。
景恆坐在街上,可沒看見誰不敢交談,這京城百姓,分明敢說的很,江南學風盛行,推崇孔孟儒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神鬼之事,景恆可從未在淮安街上見誰說書似的講出來。
“王兄,昨夜嘈雜,可又是在抓人。”
“並非是抓人,而是找人,”王兄自以為壓低聲音:“錦衣衛丟了位年輕百戶,出動許多人連夜離京去找呢!”
“錦衣衛身強體壯的大男人,也值得這樣找。”
“唉,話不能這麼說,年輕男人也危險著呢,就城外破廟的事兒,你不知道?”
“你是說兔神?”
“啊,可不嘛。”
景恆最愛神神道道的靈怪故事,他湊過去問:“什麼神?”
那姓王的大漢上下打量景恆,見是個書生求教,頗有些自得:“兔神你都不知道,外地的吧,聽口音,像是南邊的。”
景恆點頭:“是是,正想請教這位兄臺,何謂兔神?”
京城外面有座林子,緊挨著皇家獵場,常有些山雞野兔出沒,向來是遊玩野炊的好去處。只是不知從何時起,在座破廟旁,總有年輕男子莫明失蹤,第一位是誰已不可考。直到有次丟了位世家公子,這才鬧大。
順天府、大理寺、錦衣衛分別探查數次,卻一無所得。
誰曾想,七天後那公子自己回來了,只是渾渾噩噩,問他什麼也說不清,說記得捉野兔,沒捉到,卒然間眼前一黑,再醒來,是在個山洞中,到處都是兔子。一個男人在暗處,問他可記得什麼,他說不記得,那男人給了他只灰毛野兔,便讓他自行離去了。
他本以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回到家中才知已然七天,頗有些‘洞中才一瞬,洞外已千年’的離奇感。
再去尋那山洞,卻再尋不到。
聽著像野兔源記。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王兄挑眉:“關鍵是,那人回家後大病一場,尋了郎中來瞧,你猜是怎的?”
“怎?”
“一個字,虛!那可不是被兔神給吸了陽氣!”
景恒大吃一驚:“竟是這樣的兔神!”
“可不,”另一人道:“像你這樣膚白肉嫩的小公子,兔神最是喜歡。你可小心些,吸乾陽氣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還年輕,不懂這陽氣的好處。”
王兄深以為然:“那是自然,人之陽氣皆聚於心,那位喜食人心,想來也有些緣故。”
景恆壓低聲音:“您說的那位,可是……”
王兄神秘莫測,做出個都懂的表情。
景恆觀京城風氣,本以為傳言不可盡信,誰知京城竟也有鳳明吃人心的說法。
難道真會吃人心?
他正思索得認真,驀然見街上過去一藍頂官轎,京城這地界,一塊石頭丟下來都能砸中個六品官,官老爺坐轎過街根本不稀罕,本不值得注意,可那轎簾翻動間,景恆隱隱看見個側臉,那削瘦的下巴,竟似彩寶。
他丟下銅板拔腿跟上,直追了幾條街。
四個轎伕抬著轎拐進翰林院,景恆未做多想,正欲上前打聽。
一隻手從他身後探出,捂住景恆的嘴,一兜一攬就將他恆拽到樹後。
景恆抬眸一瞧,正是彩寶。
鳳明陰沉著臉詢問:“謝停呢?”
景恆沒心沒肺:“誰?”
“有人要殺你,你不知道嗎?”鳳明冷聲質問:“我派人送你回淮安,你怎生跑了。”
“那車伕穿得比刺客還像刺客,”景恆見鳳明臉色愈發陰沉,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