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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都疼
鳳明醒時,山間大雨仍然未停,他的頭正枕在景恒大腿上,景恆手持面巾,輕輕擦拭他的烏黑長髮。他撐著塌半坐,雙臂痠軟,將幹未乾的長髮散下來,一截蒼白脖頸在青絲中若隱若現,顯出幾分柔。
美人病弱,半倚半靠,景恆心中柔軟,專注的目光蓮藕似得拉出絲來。
汪鉞別開眼,不見為淨。
媽的,欠了這玩意一條命,真的煩。
鳳明摸了把頭髮,面露狐疑:“頭髮怎溼了。”
“外面下雨了,你淋了雨,汪鉞伺候你沐浴更衣,”景恆道:“放心吧,汪鉞守你守得緊,一根汗毛都沒叫我瞧見。”
鳳明凝神回想,無論如何也找不見這段回憶,便知自己又發了瘋,他回憶道:“我出門查探,聽見有人爭吵,聽二人言語間提起,原是有人假扮工匠,混入地宮藉機偷盜。”
“捉了人來問……”鳳明掌心按在太陽穴上,似覺頭痛,皺眉不言。
景恆將鳳明攬回懷中,讓鳳明靠在他懷裡,以指為梳,為他攏發:“別想了,再歇會兒。”
一場山雨,難得消解去幾分暑熱。外面昏昏暗暗,風雨大作,淋淋颯颯的雨滴打在樹上、地上,嘩啦啦的,更顯得室內分外安靜,景恆懷中溫暖乾燥,為鳳明隔出一方天地。
許是因在道觀,景恆身上染了香火氣,是沉麝,是紫檀,是生煙。
是廟宇中高大的神明、是供奉了千年的明燈。
鳳明闔眸昏昏欲睡,他交代汪鉞叫東廠來此徹查,又說對盜賊嚴加審問。景恆和汪鉞對視一眼,誰也沒提那些人都叫鳳明宰光了。
汪鉞應聲退下,景恆摟著鳳明哄他睡。
鳳明睏意極重,身上也無力,提不起精神,因毒素狠狠透支的生命力,幾乎消耗殆盡,即便如此,還是睡不著。他的雙腿早年受過寒,今日又疼起來,膝蓋環關節處如有針扎。他擰著眉,靜靜忍受。
景恆不知他腿疼,只當他因睏意煩悶。“躺下睡罷,我守著你。”
鳳明不動,景恆又說了一遍,他仍不理,景恆託著鳳明肩膀想讓他躺下,鳳明這才動了,他按下景恆的手,命令道:“要靠著。”
景恆失笑:“好,靠著。”
可靠坐著哪裡抵得上躺下舒服,鳳明腿又疼,再呆了會兒,他自己坐不住,有些生氣,賭氣躺下了。
景恆瞧他好可愛,又怕他煩悶情緒上來更睡不著,安慰道:“我摟著你睡,好不好。”
鳳明的手瞬間捏住自己衣領,立即答道:“不好。”
這是將他當登徒子了。
景恆道:“我只躺著,又不做甚,你有何怕的。”也不知為何,鳳明許允許景恆同他在一張床榻上坐著,也許景恆坐著自己躺著,就是不許景恆躺。
“坐得腰痠,讓我躺會兒。”景恆耐心地哄著:“隔著被子抱著你,你總能放心了?”
景恆只當鳳明怕身體被人看見,誰知鳳明仍不同意。
景恆問了又問,鳳明才答:“只有夫妻才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這不巧了,我正想跟你做夫妻。”景恆往床上一趟:“這就算做成了?”
鳳明瞪大眼睛,登時坐起。
直覺告訴他‘做夫妻’沒這麼簡單,可在他的認知裡皇上、妃子往一塊兒往床上一躺,妃子就承了恩、沾了雨露,誰在龍床上躺的次數多,誰就受寵,在後宮更得眾嬪妃羨慕。
鳳明靈機一動:“簾子沒撂起來,不算,你快起來。”
景恆果然起身,手指一勾,玉鉤噹啷落地,層層窗幔垂下,輕輕擺動。
鳳明:“……”
景恆隔著被子去抱住他:“別瞎琢磨了,安置罷。”
鳳明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渾渾噩噩的,被景恆一攬,躺下來,許是破罐子破摔,也不再計較,做鴕鳥狀,把腦袋往被子裡一窩,暖和和地睡去。
皇陵遭人盜竊,這可是大事,東廠這回頗為機智,沒大包大攬,反而邀請順天府和大理寺一同查案。
景恆道:“如今東廠管事倒是個城府深的”
一家辦事,辦好了引人嫉妒,辦壞了又遭人埋怨,三家共查,相互監督制約,是好是壞,總叫人挑不出錯。
“是個叫朝峰的,”汪鉞道:“從前辦事就很穩妥,是個伶俐人,對將軍也忠心。”
“哎呀,這伶俐人可太難得了,”景恆挽了個扇花:“這東廠自你們將軍往下,一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