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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懷王抽調了四大營中的五萬人做守備軍,抵抗鳳明攻城。
說巧也巧,命中註定似的,馮緒奉命駐守城門,陳兵在東,這京城東南西北四個大門,鳳明偏偏又來了東門。
彷彿專門衝著他來似的,要不老話都說叫孽緣呢!
馮緒罵了句真他孃的晦氣,放下了千里眼。
城牆上下,還是馮緒與鳳明對峙。
這些年,馮緒也稱得上幾度沉浮,如今過了天命之年鬢髮染霜,站著牆垛上建瓴高屋,俯視一身武服的鳳明,恍恍然間,彷彿回到十年前。
為何鳳明這十年絲毫未變呢?
無論是容貌,還是那一身披堅執銳、勢不可擋的英雄氣概。
他不是沒了武功嗎?
他還能依仗什麼呢?
攻城是個持久戰,圍個幾年打不下來的都那是常態,尤其是京城這樣牆高門厚的都城。
兵臨城下,三軍列陣在前,攻城方几乎不會首次攻城就衝鋒陷陣,架著雲梯就往城牆上爬。
就算來個傻子當將領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守城方居高臨下,隨便射幾箭、扔些石塊、潑些熱水都能夠不耗費一兵一卒就給攻城方來帶人員損失。
攻城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圍。
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待城中糧草軍械消耗殆盡,攻城方自然就不戰而勝了。
景恆心繫景俞白的安危倉促發兵,可他也不會貿然拿手下士兵的命去填。京城一圍,是給懷王景沉施壓,自此皇城裡的一舉一動都要慎之又慎。
景沉只要不是失心瘋了,就不會在這時謀害景俞白。淮安王並著幾個藩王打的本就是勤王的旗號,皇帝卻死在勤王軍圍城之後,那不是做實了皇帝受難,亟需救駕嗎?
雙方都知道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誰也沒想真打起來。鳳明不會真攻,城牆上的守備軍也不會貿然放箭。
陸子清站在城下,義憤填膺、中氣十足地念罷《為鳳養晦討景沉檄》,引用了駱觀光的‘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與‘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這兩句。
好吧,陸子清承認,這整篇檄文都是套的駱觀光的。
反正也沒人聽。
不過沒人聽也要寫,也要念,這是規矩。
陸子清的算盤可打錯了,怎麼沒人聽,鄒伯渠就在聽,他一聽這篇檄文如此敷衍了事,勃然大怒,把陸子清叫回營帳訓斥自是不提。
兩軍對陣,大戰一觸即發,陸子清卻被關在鄒太傅營帳裡寫檄文,也是千古奇聞了。
閒話少述,且說檄文念罷,接下來是互罵。
守城方講守城方的理,順便罵一罵攻城方,攻成方講攻城方的理,順便再罵一罵守城方。
反正無論怎麼罵,都沒人先動手。
三國時,諸葛亮使人送女子釵裙司馬懿,以此激將誘司馬懿出戰都未能成功。
罵兩句算得了什麼。
大軍靜默,只有鳳明身下的摸魚千斤無聊地在原地啃泥。
半個時辰後,雙方叫陣計程車兵嗓子都喊啞了,就在眾人都以為到此為止,即將鳴金收兵之時,一隻穿雲箭破開長空,直直射向鳳明。
作者有話說:
鳳明長高高啦!
攻城
長箭穿雲而來, 鳳明騎在馬上,不動不避。
馮緒握緊手中的弓,來不及思索是誰射的箭, 只專心看著鳳明。
十年前他因閉目錯過了鳳明徒手接箭的一幕,他事後無論如何推演, 都想象不出那支箭是怎般握住的。
此招不破,他真是死不瞑目, 上天垂憐, 時過境遷,相似的場景竟再次上演。
鳳明還能接住這支箭嗎?
馮緒附身握緊牆垛,目不轉睛地看向鳳明。
下個瞬間,馮緒驀然驚出一身冷汗。
鳳明不是武功盡失嗎?
馮緒探出身去,想張口喊些什麼。
可他該說什麼呢?
他也不知道。
三軍陣前, 一道銀色身影旋身出現, 矯健地騰空飛躍,從鳳明身前空翻過去, 左手撐馬鞍借力,右手握住穿雲箭。
電光火石的剎那, 景恆與鳳明打了個短暫的照面, 就這麼眨眼的功夫,還不忘抽空對鳳明笑了笑。
景恆穩穩落地, 長身而立於鳳明馬側,右手緊緊握著那支射向鳳明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