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玉蟾劍法(第1/2 頁)
顧青芷笑道:“羅大哥,小妹心下一直好奇得很,到底這無為宮的老宮主、少宮主,都是些甚麼人哪?”羅琨正色道:“賢妹,愚兄對你二人本應事無不言,但老宮主的身分向來是本教不宣之秘,連教內兄弟當中見過老宮主真面目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恕愚兄實在不能明言。本教的新任宮主姓冼,乃是老宮主收養的義女。”
顧青芷“啊”了聲道:“名揚天下的無為宮主,竟然是名女子?”羅琨道:“若非如此,她又怎會提拔這些少女為十二妙使?這幾個女娃兒近年來在無為宮生殺予奪,可風光得很哪。”
駱玉書沉吟道:“但小弟同那沉霜使和染霞使在張府交過手,此二女武功邪門,確有過人之處,倒也不是無能之輩。”羅琨問道:“賢弟同她們動手,未知勝負如何?”駱玉書道:“我二人跟她們纏鬥了近百招,未分勝敗,後來武昌衛官兵找上門來,她們方始退去。”
羅琨點頭道:“愚兄武功雖是平平,眼光倒還不錯。駱老前輩拳掌功夫冠絕天下,適才賢弟從石後躍出解我脫厄這招化掌為劍,五步之內便可以劍尖內力傷人;賢妹進趨若神,輕功高明那是不消說了,更兼一手暗器功夫又狠又準,愚兄適才距離三使只在咫尺,竟沒一顆鐵蓮子招呼在我身上,若無十年寒暑苦功,又怎能將這手‘漫天花雨’練到如此地步?你二人實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高手,那十二妙使武功雖高,卻還不及你們兩位。”
駱玉書道:“大哥所言甚是。小弟同她們交手之時,覺其劍法雖然精妙,畢竟功力尚淺,若是跟其中任一人單打獨鬥,小弟當能在二十招內取勝,只是這二人聯手,便似相互間將對方招數中的破綻盡數補上一般,攻守進退天衣無縫,實令人歎為觀止。”羅琨道:“照賢弟看來,她們所使的是否頗似武當兩儀劍法?”駱玉書道:“小弟對兩儀劍法也略曉一二,雖有幾分相象,卻不盡然。”
羅琨讚道:“賢弟果然眼光獨到,十二妙使學的這套劍法叫做玉蟾劍法,是宋朝全真南宗海瓊祖師白玉蟾真人所創。世人多贊白真人書畫詩賦無一不精,卻不知他老人家亦是位劍術精絕之高手。這套劍法中蘊含陰陽變化之至理,一人使來固是平平無奇,但只要二人分使,便應一元生兩儀之數,其中的配合妙至顛毫,威力之強,何止倍增。”
駱玉書聞言沉吟半晌,嘆道:“江湖上多人聯手對敵的功夫本屬不少,武當七星北斗陣、少林十八銅人、丐幫打狗大陣,都是高明至極的武學;但這玉蟾劍法僅靠兩人便能發揮如斯妙用,海瓊真人實可謂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
羅琨道:“非只如此,這玉蟾劍法更有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變化,四人同使,便臻當世絕頂高手之境;八人同使,足可無敵於天下。玉蟾劍陣中每人手中所使的劍招並無不同,只是腳下所踩的方位各有章法,不得有毫釐差錯。這套劍法本身並不難學,難就難在相互配合之時的步法繁複絕倫,四象之位分太陰、少陽、少陰、太陽,八卦之數按乾、兌、離、震、巽、坎、艮、坤,衍變出無窮先天變化。當年老宮主得到這本劍譜,費盡心機挑選了十二名年紀相仿、天資聰慧的垂髫女童,八九歲起便開始練劍,時至今日也不過將將學會了兩儀步法。老宮主前幾年逝世之時曾說,十二妙使再練二十年,當中天分極高者或能學成四象劍陣,但那八卦劍陣玄奧無方,有如浩瀚星辰,要集聚八名絕頂聰明之人一齊練成,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
駱玉書直聽得如痴如醉,緩緩道:“家祖常言武學之道無止無盡,小弟今日聽了大哥這一番話,才知自己不過是坐井觀天,見識短淺得緊。”羅琨笑道:“賢弟何必妄自菲薄?我不過是曾聽老宮主提過玉蟾劍法的玄妙之處,自己於這套劍法根本一竅不通。這十二妙使若是單打獨鬥,連愚兄都有把握勝過她們,又怎會是賢弟賢妹的對手?”
這時天上打了個悶雷,遠處一片烏雲滾了過來。羅琨笑道:“我們在這兒說了大半日話,天色已經不早,眼見就要下雨,不如到前面尋個去處祭一祭五臟廟,順道喝上兩杯。”駱玉書道:“往前不遠便是隨州,我們且到那兒歇腳。”二人點頭贊成。駱玉書道:“可惜只得兩匹坐騎,大哥傷腿不便,本該獨乘一馬,小弟走路也是無妨,卻怕十二妙使追趕上來,只好委屈大哥同我再擠一擠了。”說完先扶羅琨上鞍,仍與他同騎一馬而行。
羅琨在江湖上跌爬滾打多年,深知人心險惡,雖說已和駱玉書結為兄弟,然而兩人一官一賊,身分相去不啻天淵,心下仍難免不無顧慮;此刻見他主動提出同乘一馬,自己在身後只須一抬手便能傷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