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小王爺(第1/2 頁)
一行人自軒轅臺返回崇勝寺,見祝酋及二老已在大殿等候。冼清讓趨前進上三炷線香,閉目輕聲禱祝片刻,忽轉向祝酋欠身行禮道:“適才廣眾之前多有衝撞,還望小王爺恕罪。”
在旁諸人聞言大驚失色,駱玉書向祝酋道:“祝兄,你是……你是……”祝酋輕嘆一聲,緩緩道:“浮生幾何,豈堪為虛名所累?在下正是寧王府世孫朱奠培,實非有意相瞞,尚乞駱兄、景兄海涵。”又向冼清讓道:“宮主不必多禮。令慈與家祖乃是忘年之交,非受王府管轄,向來不敘尊卑之禮;反倒是小王當日正式奉香入教,確是你冼宮主的屬下無疑。”冼清讓道:“小王爺天潢貴胄,適才軒轅臺上人多眼雜,小女子未敢輕易相認,故而為勢所逼、冒犯尊顏,萬望宥罪。”
羅琨顫聲道:“祝兄弟,你……你真是寧王府的小王爺?”祝酋哈哈一笑,取下臉上面具,俊雅的面相中不覺平添幾分貴氣,道:“人生快事無逾與羅兄一醉,不知今日有否機會再與老兄暢飲。”羅琨見其果是寧王世孫,不覺錯愕萬分。
駱玉書望了範虞二老一眼,道:“尊駕若真是王府世孫,前回我三人過訪王府,兩位老先生怎會聽不出閣下的聲音?”當日祝酋陪同駱玉書、景蘭舟往寧王雞籠山別院訪謁施和浦,其後遭遇二老攔阻,祝酋幾乎喪命於虞時照之手,後者如知對方乃是少主,出手決不至如此狠辣。
朱奠培微微一笑,道:“兩位老先生彼時實不知在下身分,只當我是混入王府的江湖人士,駱兄勿要疑心。”說這句話時語音低沉渾厚,與平時清亮之聲截然不同。駱玉書嘆道:“原來小王爺自與我等結識,從未用過真聲說話,實是用心良苦。駱某有眼無珠,不識金玉之體,小王爺休要怪罪。”朱奠培搖頭道:“小王化名行走江湖,便為能和眾位英雄豪傑真心結交。如今在下身分既洩,恐難與駱兄再為往日般忘形之契,實在可惜極了。”
駱玉書微一遲疑,問道:“如此說來,適才冼宮主交與小王爺的莫非竟是王爺手書?”朱奠培嘆道:“不錯,冼宮主能想出這個法子對付小王,實是妙絕。不知宮主是何時取得此物?”冼清讓道:“我命羅琨由蘇州前來時中途折往南昌一趟,求到了王爺這封親筆手書。”朱奠培奇道:“哦?既然如此,難道羅兄還沒猜出小王身分麼?”
羅琨搖了搖頭,道:“羅某在蘇州收到宮主號令,要將隨令而至一封火漆戳印的密信往南昌交給王爺。我趕往王府奉上書信,王爺閱後當場另行修書一封交與羅某帶回。宮主密令中講明此行倘若取得王爺回書,當於君山法會之上擇機付與青蓮護法尊者,羅某全不知信中之言,直到適才聽宮主與……與尊者論及椿萱,方猜想尊者或與王府有所幹連,但我……我全未料到尊者便是當日與我斗酒的世孫小王爺。”
朱奠培輕輕嘆了口氣,道:“冼宮主料事如神,小王甘拜下風。你在給羅兄傳令之時便料定我爺爺必會回書阻我相爭教主,不知宮主那封密信中到底說了甚麼?”冼清讓笑道:“此間雖皆不是外人,卻也多言無益,小王爺日後一問令祖便知。”
景蘭舟道:“小王爺,你方才使的真是正一派的混元功麼?”朱奠培嘆道:“在下與景兄相識雖短,貴在知心,此刻你喊我一聲小王爺,不知我二人往後可還有縱酒放歌之時?”景蘭舟道:“既是相交知心,何必以稱謂為意?小王爺有名有姓,我總不能再叫你祝兄弟。”朱奠培笑道:“兄臺清微雅妙,常人實難企及。我這混元功乃是九陽天師親傳,並非偷學得來。”
松筠在旁一聲長嘆,緩緩道:“貧道先前因與王爺為另立宮主一事意見相左,被其軟禁於別院精舍,雖是無人看管,卻也未敢擅離。這日我正百無聊賴,忽見別院中一連來了七八名大夫,由東廂房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個個望之神色慌張、滿頭大汗。我不由心中好奇,問別院下人道:‘房裡可有病人麼?’只見對方一臉愁色,答道:‘是小王爺忽染重病,偏生施神醫前兩日又離了王府,王爺請到本地數位名醫診視,卻總不見起色。’
“我聽聞是世孫染恙,訝異之下便即入內探視,也無旁人阻攔,果見對方臥床不起、面如金紙,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我素知世孫平日好習槍棒,曾隨王府武師學過功夫,驚道:‘小王爺,是何人將你打傷?’世孫見我來到,苦笑道:‘道長如何在此?晚輩自作自受,跟人學了幾手三腳貓把式便不知天高地厚,故而遭此大厄。’卻不肯講受傷原由,經貧道再三追問,才知是與江湖豪客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被對方擊成重傷。我聞言嘆道:‘小王爺乃是金枝玉葉,何必與武林中人爭勝鬥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