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混元掌力(第1/2 頁)
在場眾人見護教長老要與護法尊者動手較量,不由個個凝神注目。管墨桐、梅潛昔日曾與祝酋交手,知對方劍法十分了得,二人心中皆想:“我與松老相交多年,從未見其使劍,姓祝的近來武功大進,不知陳長老能否抵敵得住?”又見松筠輕捻白鬚、竹老神色漠然,似乎並不替松老擔憂,不由心中暗奇。
祝酋原計以寶劍毀去松老的黃銅羅盤,縱使對方再尋得可與青鋒劍抗衡的兵刃,使來也必不十分趁手,自己贏面便大了幾分。此刻他見陳鬱松神情悠然,頗似胸有成竹,亦自疑心暗起:“難道陳長老竟是使劍的大行家?”當即笑道:“既如此,還望陳長老手下留情。”劍尖輕輕一抖,指向陳鬱松胸前。只見松老劍鋒斜出,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竟是後發先至,反逼得祝酋回劍自守一招,後者心中一沉:“陳長老藏技多年,果是少有的劍術高手。”
但見雙方劍招時緩時疾、綿綿不絕,轉眼便已交手三四十招,祝酋仍如往常般奇招百出,當中夾雜著各門各派劍術,令人虛實難辨;松老卻是劍招灑落,有如點點飛星,在場唯有松筠和李竹良識得他使的是龍虎山玄象劍法。松筠見師弟出手從容自若,不由心下感慨:“耆山伯父在世時曾誇讚陳師弟是十年難得一遇的學劍奇才,本派上下無人可比。只嘆師弟年輕時劍招太過凌厲,有回比劍切磋不慎削斷了同門兩根手指,致其終身不能使劍,不由深自失悔,從此專攻拳掌內力,在人前絕少用劍,只我和李師弟知他未能斷絕此好,常獨自一人在象山峰頂麈湖偷偷練劍,論到劍術造詣,實不輸任何一位當世名家。只是這青蓮尊者年紀輕輕,怎能博採百家劍法之長?當真後生可畏。”
此時祝酋劍招漸急,使出一路武當的天門快劍,劍光星馳電走,令人眼花繚亂。陳鬱松不為所動,劍招看似遠不及對手迅捷,卻也穩如泰山,將祝酋攻勢一一化解,猶可不時乘隙反攻。臺上教眾見青蓮尊者武功精妙,竟與護教長老斗得難分高下,不由嘖嘖稱奇。
二人拆到百餘招後,松老虛晃一劍躍開兩步,皺眉道:“且慢動手,敢問武當雲雁是你何人?”祝酋停手笑道:“雲雁前輩是在下的啟蒙恩師,陳長老果然眼力過人。”陳鬱松奇道:“閣下是武當弟子?”祝酋搖頭道:“雲雁道長雖曾傳授在下武功,我卻沒拜入武當門下。”
陳鬱松點了點頭,道:“雲雁道長劍法高明,當年我二人相約比試,陳某曾在其手底輸了一招。”祝酋緩緩道:“長老內外兼修,如真全力相拼,雲雁師父未必贏得了你。”陳鬱松撫須道:“不錯,當日武當黃鶴掌門也同在場,自認劍法不及陳某,我又稍遜其師兄雲雁半分;可真要動起手來,我卻打不過黃鶴掌門,尊師也難勝過老夫。閣下年紀雖輕,見識果然不俗,恐怕眼下連雲雁道人也未必是你對手。”
在座之人聽了松老這話,各覺心中不解:“你既說比劍輸給了雲雁,怎又講對方勝不了你?”唯有景蘭舟及顧雷二堂主當日在霹靂堂親睹雲雁與馬順比劍較量,卻被後者用內力刺斷兵刃,心知雲雁一生痴迷練劍而內功平平,遇上內力強勁的高手不免吃虧。
祝酋嘆道:“長老與我雲雁師父有舊,在下本不當狂妄無禮,只是今日之事非比等閒,必要分出個勝負不可。”陳鬱松冷笑道:“尊者武功高強,我也沒拿你當作後輩,咱們接著比過。”二人身形一晃,又持劍鬥成一處,拆到約莫六七十招,祝酋使個粘字訣纏住敵人長劍,左手忽疾出一掌攻向松老脅下。後者冷哼一聲,左臂斜出與祝酋對了一掌,只聽啪的一聲,松老身軀陡然一晃,竟向後踉蹌退開兩步,一臉不可置信之色,轉頭望向松筠道:“師哥,這小子怎會使本門的混元功?”
在場眾人見松老竟與對方比拼掌力落了下風,俱皆驚駭不已。松筠見青蓮尊者適才掌力遒烈,確是正一派的混元內力,不由渾身大震,指著祝酋道:“你……你是……”祝酋淡淡地道:“道長不必驚奇,這混元功是前輩當日親自傳給在下,祝某一直記著你的恩德。”
李竹良怒道:“師哥,你怎能將本派秘功傳給外人?”松筠面色慘白,良久方一聲嘆息道:“是我一時糊塗,中了他人之計。”陳、李二人猶欲追問,忽聽石臺上冼清讓道:“兩位長老少安毋躁,且聽本座一言。”二老聞言只得強忍緘口,心中猶自忿忿不平。
冼清讓微微一笑,道:“尊者近來功力精進不已,實是可喜可賀。”祝酋道:“在下螢火之光,未敢與諸位高手日月爭輝。”冼清讓嘆道:“尊者方才所言甚是,父母者人之本也,如今既是父命有違教旨,我實在難當這個宮主。”諸人聽她言下竟有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