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今生(第1/3 頁)
在紐約這座繁華都市的一隅,矗立著一座莊園別墅,靜謐而莊嚴。
張天浩早已甦醒,卻遲遲不願睜開眼簾,他竭力讓自己再次沉入夢鄉,彷彿只要這樣,便能穿越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他嘗試用數羊的老方法催眠自己,然而八千多隻羊數過,思維反而愈發清晰。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時分,他能回到那個熟悉的世界,儘管現在的他身體更為年輕、強健。他右手輕捏左臂的二頭肌,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緊實有力的肌肉中蘊含的力量。
淡藍色的窗欞大敞,僅垂下一層薄紗,輕輕搖曳,阻擋著外界的微風。月光透過紗簾的縫隙,灑落進屋內,與窗外皎潔的月色遙相呼應。淡淡的花香隨風飄來,沁人心脾。潔白的牆壁上,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一切並非夢境。然而,他深知自己無法回到過去,月光透過薄紗,映照在鐘面上,時針已從9悄然滑向了12。三個多小時的沉思,他從絕望逐漸走向平靜。儘管這一切如此離奇,張天浩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來巧合,這樣的經歷在他過去的25年裡日復一日地重複著。25年前,張天浩正坐在辦公室的電腦桌前,與他人激戰於吃雞大賽中。戰況正酣時,他揮手不慎打翻了水杯,水花四濺。他急忙用手掌拂去水流,生怕水流進鍵盤。然而,慌亂之中,水卻沿著桌面流進了嵌在桌面的多孔插座。那一刻,張天浩的悲劇便註定了。
與其他人的魂穿不同,他竟是魂穿胎生。他從小便認真學習認知,總夢想著能回到前世。這樣的夢,他做了25年,日復一日,從未間斷。他發現自己似乎自帶一個系統,但並無實際用處,只是一個300平方的辦公裝置。後來他才恍然大悟,這竟是他前世上班時整層辦公區的縮影。第一次發現時,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但很快便發現並非如此。裡面的一切都與他去世時的辦公室一模一樣,桌子、椅子、電腦、印表機等辦公裝置一應俱全。近20年來,這個空間既未擴大也未升級,就像玄幻小說裡的儲物戒指,出生便定型了。他嘗試用各種方法去改變它,但無論是金銀銅鐵、玉石字畫,還是地球上能找到的各種古怪物資,都無法讓它發生絲毫變化。最後,他只能無奈地將一些古董和錢財放入其中,唯一的作用便是保鮮,卻也無甚大用。
他起身走到穿衣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模樣。濃密的短髮根根豎起,濃眉大眼,膚色白皙。清秀的臉頰配上剛硬的輪廓,上翹的嘴唇上豎著筆直高挺的鼻樑。他微微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時光回溯至1960年秋,某天早晨11點。
在紐約某大型墓地,此時並非祭拜時分,整片公墓幾乎空無一人,只有一塊塊潔白的墓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裡與其他墓地無異,安靜而樸素,言語稀少,唯有草木繁茂。這一切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斯人已逝,世間無人能夠永垂不朽。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亞洲人跪在一座雙人墓碑前,墓碑後方被挖開,一個紅布包裹著的大盒子顯露出來。他一邊燒著紙錢和衣物,一邊低語道:“乾爹、乾媽,你們的身體也扛不住了,都去找你們了。我給你們送點錢,到那邊該吃吃、該喝喝。我已經拿到了一門本科畢業證書,還選修了幾門其他課程。我去考試了,但分數就差一點點。我記著你們說的話,人在外面要控制住自己,要學會藏拙。”他聰明睿智,卻以愚守之;功被天下,卻以讓守之。
說著,他繼續將紙錢往火堆上放。山坡上的草已經枯黃,黃麥菅的葉子在風中錚錚作響,彷彿金屬一般。他跪在墳頭,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和紙衣,目光凝視著山下州河的水面。
天空濛蒙細雨,像一層灰色的煙霧。燒紙完的菸灰被風輕輕一吹,慢慢地飄向天空。
在約30米外的小高坡上,一名白人手持望遠鏡觀察著大門口的情況。他突然發現有幾人正往這邊趕來,於是急忙回頭大喊道:“邁克,快點!管理員來了!”
在美國,人死後是不會燒紙的,尤其是在這種大墓地。只有黃種人才有這樣的情懷。
“知道了。”邁克回應道。
“乾爹,我知道你的遺願。你在臨死前仍念念不忘報效祖國,在九泉之下仍關注著新的國家。你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定居家鄉。我會把你們二老帶回祖國,落葉歸根。你們有什麼要求就託夢給我,我會為你們準備的。”邁克邊說邊加快了燒紙的速度,火光映照在他堅毅的面龐上,顯得格外莊重。
幾個美國人看到不遠處冒煙,便瘋狂地往這邊跑來。白人見狀,急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