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誅岸賈趙氏復興(第1/5 頁)
話說楚中軍元帥公子側平日喜好飲酒,每次飲酒都要喝上百杯不止,一喝醉就整日不醒。楚共王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每次出征,必定告誡他戒酒。如今晉、楚兩軍相持,有大事在身,公子側滴酒未沾。這天,楚王中箭回營,又羞又怒。公子側進言說:“兩軍都已疲憊,明天暫且休息一天,容我從容謀劃,務必為大王洗刷此恥辱。”
公子側辭回中軍,坐到半夜,計謀仍未想出。有個小僮叫谷陽,是公子側貼身寵愛的,見主帥憂愁辛苦,私藏有好酒,便暖了一杯獻上。公子側嗅了嗅,驚訝地問:“是酒嗎?” 谷陽知道主人想喝,又怕左右傳言,就謊稱:“不是酒,是椒湯。” 公子側領會他的意思,一飲而盡,覺得甘香爽口,美妙無比,問:“椒湯還有嗎?” 谷陽說:“還有。”
谷陽只說是椒湯,只管滿杯獻上,公子側酒癮大發,口中只叫:“好椒湯,你這小子真貼心!” 斟來就喝,全然不知喝了多少,最後醉倒在座位上。
楚王聽說晉軍下令雞鳴出戰,而且魯國、衛國的軍隊也到了,急忙派內侍去召公子側來,共商應敵之策,誰知公子側沉醉不醒,呼之不應,扶之不起,只聞到一股酒氣,知道他喝醉了,回覆楚王。楚王一連派人去催了十多次,公子側越催越睡得沉。小僮谷陽哭泣著說:“我本是敬愛元帥才送酒,誰知反而害了他。楚王知道了,連我的性命也難保,不如逃走。”
當時楚王見司馬不來,無奈之下,只得召令尹嬰齊商議,嬰齊原本就與公子側不和,便上奏說:“我早就料到晉兵勢力強盛,難以必勝,所以當初商議時不想救鄭,這次出兵都是司馬的主張,如今司馬貪杯誤事,我也無計可施,不如趁夜悄悄班師,可免戰敗之辱。”
楚王說:“即便如此,司馬醉在中軍,必定會被晉軍俘獲,這對國家的恥辱不小。” 於是召養繇基說:“仰仗你的神箭,可護送司馬回國。” 當下暗傳號令,全軍拔營起寨,鄭成公親自率兵護送出境,只留下養繇基斷後。繇基心想:“等司馬酒醒,不知要到何時?” 立即命左右將公子側扶起,用革帶綁在車上,喝令隊伍前行,自己率領三百名弓弩手,緩緩後退。
黎明時分,晉軍開營挑戰,直逼楚營,卻見是空營,才知道楚軍已經逃走了。欒書想要追擊,士燮極力勸阻。偵察兵報告說:“鄭國各處都嚴兵固守。” 欒書估量難以攻克鄭國,於是凱旋而歸。魯國、衛國的軍隊,也各自回國。
卻說公子側行了五十里路,才漸漸酒醒,感覺身子被綁著,大叫:“誰把我綁起來了?” 左右說:“司馬酒醉,養將軍怕乘車不穩,所以如此。” 於是急忙解開革帶,公子側雙眼仍模糊不清,問道:“如今車馬往哪裡走?” 左右說:“是回去的路。” 又問:“為何回去?”
左右說:“昨夜楚王多次召見司馬,司馬醉得起不來,楚王怕晉軍來戰,無人抵擋,已經班師了。” 公子側大哭道:“這小子害死我了!” 急忙呼喚谷陽,谷陽已逃走不知去向。
楚共王行軍二百里,不見晉軍有動靜,才放下心來,又怕公子側畏罪自盡,便派使者傳令說:“先大夫子玉戰敗,我先君不在軍中;今日之戰,罪過在我,與司馬無關。” 嬰齊怕公子側不死,又另派使者對公子側說:“先大夫子玉戰敗之事,司馬是知道的;縱使我王不忍心殺你,司馬還有何面目再統領楚軍呢?” 公子側嘆息道:“令尹以大義責備我,我怎敢貪生?” 於是自縊而死。楚王嘆息不已,這是周簡王十一年的事。有位老者作詩說酒誤事,詩云:
眇目君王資老謀,英雄誰想困糟邱?
豎兒愛我翻成害,謾說能消萬事愁。
話分兩頭,卻說晉厲公戰勝楚國回朝後,自以為天下無敵,越發驕奢。
士燮預料晉國必將大亂,心中鬱悶成疾,不肯醫治,只讓太祝祈求神靈,只求早死,不久便去世了。他的兒子範匄繼承爵位。
當時胥童巧言諂媚、能說會道,最得厲公寵幸。厲公想任用他為卿,無奈沒有空缺。胥童上奏說:“如今三郤共同執掌兵權,家族勢力強大,行事專斷,將來必定會有不軌之事,不如除掉他們。若除掉郤氏家族,就會有很多職位空缺,任憑主公挑選喜愛的人任命,誰敢不從?” 厲公說:“郤氏謀反的跡象不明顯,誅殺他們恐怕群臣不服。” 胥童又上奏說:“鄢陵之戰時,郤至已經圍住鄭君,兩人同車,私下交談許久,隨後解圍放走鄭君,其間必定先有與楚國勾結之事,只需審問楚公子熊茷,便可知實情。”
厲公立即命胥童去召熊茷,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