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殺寧喜戮崔杼(第1/5 頁)
話說殖綽率領精選計程車兵一千人,去襲擊晉國戍守的軍隊,三百人不夠他一掃,於是在茅氏駐紮下來,派人到衛國報捷。孫林父聽說衛國的軍隊已進入東邊邊境,派孫蒯同雍鉏領兵救援,探知晉國戍守計程車兵都已被殺盡,又知道殖綽是齊國有名的勇將,不敢上前迎敵,全軍返回,回覆孫林父,孫林父大怒說:“惡鬼尚且能作祟,何況人呢,一個殖綽都不能與他對陣,倘若衛國大軍到來,如何抵禦?你可再去,如果沒有功勞,不要來見我!”
孫蒯悶悶不樂地出來,與雍鉏商議,雍鉏說:“殖綽勇猛無比,必難取勝,除非用誘敵之計才行。” 孫蒯說:“茅氏的西邊,有個地方叫圉村,四周樹木茂盛,中間有一村人家,村中有座小小土山,我派人在山下挖成陷坑,用草覆蓋,你先帶領一百人與他交戰,把他引到村口,我在山上駐軍,盡情辱罵他,他發怒,必定上山來擒我,就中我的計了!”
雍鉏依照他的話,率領一百人馳往茅氏,做出偵察敵軍的樣子,一遇到殖綽的軍隊,假裝畏懼,回頭就跑,殖綽仗著勇猛,欺負雍鉏兵少,不傳令開營,只帶隨身的軍甲數十人,乘坐輕車追趕,雍鉏彎彎曲曲,把他引到圉村,卻不進村,徑直轉向樹林中去了。
殖綽也懷疑樹林中有埋伏,便叫停車,只見土山之上,又駐紮著一群步兵,約有二百人,簇擁著一員將領,那將領身材矮小,頭戴金盔身穿繡甲,叫著殖綽的姓名,罵道:“你是齊邦退下來的廢物!欒家不用的棄物!現在寄身於我衛國吃飯,不知羞恥,還敢出頭?難道不知道我孫氏是八代世臣,竟敢來觸犯?全然不知高低,禽獸不如!”
殖綽聽了大怒。衛國士兵中有人認得的說:“這就是孫相國的長子,叫孫蒯!” 殖綽說:“擒得孫蒯,就等於得到半個孫林父了!” 那土山平穩,不太高,殖綽喝令:“驅車!” 車馳馬驟,剛剛到山坡之下,那車勢去得兇猛,踏中陷坑,馬被陷坑牽制,車子也跟著下去,把殖綽掀下坑中,孫蒯怕他勇力難制,預先準備了弓弩,一等他陷下,亂箭射之,可憐一員猛將,今日死於庸人之手。正是:“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多在陣前亡!” 有詩為證:
神勇將軍孰敢當,無名孫蒯已奔忙。
只因一激成奇績,始信男兒當自強。
孫蒯用撓鉤搭起殖綽的屍體,割下首級,殺散衛軍,回報孫林父。孫林父說:“晉國如果責備我不救援戍卒,我就有罪了,不如隱瞞勝利而以失敗上報。” 於是派雍鉏到晉國報告失敗。晉平公聽說衛國殺了他的戍卒,大怒,命令正卿趙武在澶淵會合眾大夫,將要對衛國用兵。衛獻公同寧喜到晉國,當面訴說孫林父的罪行,晉平公把他們拘捕囚禁起來。
齊國大夫晏嬰,對齊景公說:“晉侯為了孫林父而拘捕衛侯,國家的強臣,都將得志了,您何不前往晉國請求釋放,齊國對衛國的舊恩,不可拋棄啊!” 景公說:“好。” 於是派使者約會鄭簡公一同到晉國,為衛國求情。
晉平公雖然感激他們前來的心意,然而有孫林父事先的話,還不肯答應,晏平仲私下對羊舌肹說:“晉為諸侯之長,體恤患難、彌補缺失、扶助弱小、抑制強暴,是盟主的職責,孫林父開始驅逐他的國君,既然不能討伐;現在又作為臣子而拘捕國君,做國君的不也太難了嗎?從前文公誤聽元咺的話,拘捕衛成公送到京師,周天子厭惡他不順,文公慚愧而釋放了衛侯。送到京師尚且不可,何況以諸侯拘捕諸侯呢?各位君子不勸諫,這是偏袒臣子而壓抑國君,這樣的名聲可不好。我怕晉國失去霸主地位,所以私下對您說。” 羊舌肹於是對趙武說,堅決向晉平公請求,才釋放衛侯回國。
但還不肯釋放寧喜,右宰谷勸獻公挑選女樂十二人,進獻給晉國以贖回寧喜,晉侯很高興,把寧喜也釋放了。寧喜回來後,更加居功自傲,每件事都獨自決斷,完全不向獻公稟報,眾大夫商議事情,竟然都到寧氏私宅請命,獻公只能拱手安坐而已。
當時宋左師向戍,與晉趙武相友善,也與楚令尹屈建相友善。向戍到楚國聘問,說到昔日華元想要促成晉、楚和好之事,屈建說:“此事很好,只因為諸侯各自分黨,所以和議一直沒有成功。如果讓晉、楚兩國的屬國互相朝聘,友好如同一家,戰爭就可以永遠停止了。” 向戍認為很對,於是倡議晉、楚兩國國君在宋相會,當面確定弭兵交好的約定。
楚國自共王至今,屢次被吳國侵擾,邊境不安寧,所以屈建想要與晉和好以便專心對付吳國;而趙武也因為楚兵屢次攻打鄭國,指望和議一成,可享幾年安息之福,兩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