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崔慶專權寧喜擅政(第2/5 頁)
亡命之人,受到齊侯的知遇之恩,今天不能出力,反而害死僂堙,大概是天意吧,只當捨棄性命以報答國君的寵愛,怎肯苟且偷生,被齊、晉兩國所恥笑呢?” 就用頭撞石牆三四次,石牆撞破頭也破裂了。
邴師聽說莊公已死,在朝門之外自刎,封具在家中上吊。鐸父與襄尹相約,去哭悼莊公的屍體,半路上聽說賈舉等人都已死去,於是都自殺了。有位老者作詩說:
似虎如龍勇絕倫,因懷君寵命輕塵。
私恩只許私恩報,殉難何曾有大臣。
當時王何約盧蒲癸一起死,盧蒲癸說:“沒有益處,不如逃走,以等待日後的機會。如果有幸有一人復國,必定會相互引薦!” 王何說:“請立誓!” 立誓完畢,王何於是出奔莒國。
盧蒲癸將要出發,對他的弟弟盧蒲嫳說:“國君設立勇爵,是為了自衛。與國君同死,對國君有什麼益處?我走後,你一定要謀求侍奉崔、慶而歸附我,我因此為君報仇。這樣,即使死了也不虛此生了!” 盧蒲嫳答應了,盧蒲癸於是出奔晉國。盧蒲嫳於是謀求侍奉慶封,慶封任用他為家臣。申鮮虞出奔楚國,後來在楚國任右尹。
當時齊國眾大夫聽說崔氏作亂,都閉門等待訊息,沒有敢去的,只有晏嬰徑直前往崔氏府第,進入室內,枕著莊公的大腿,放聲大哭,哭完後,又跳躍三次,然後快步走出。棠無咎說:“一定要殺了晏嬰,才能免除眾人的誹謗!” 崔杼說:“這個人有賢名,殺了他恐怕會失去人心!”
晏嬰於是回去,告訴陳須無說:“何不商議立君之事呢?” 陳須無說:“守國的有高氏、國氏,掌權的有崔氏、慶氏,我能有什麼作為?” 晏嬰退下。陳須無說:“亂賊在朝,不可與他們共事!” 駕車出奔宋國。晏嬰又去見高止、國夏。他們都說:“崔氏即將到來。況且慶氏在,不是我們所能主持的!” 晏嬰於是嘆息著離開。
不久,慶封派他的兒子慶舍,搜捕莊公的餘黨,幾乎殺盡驅逐乾淨,用車迎接崔杼入朝,然後派人召見高氏、國氏,共同商議立君之事。高氏、國氏讓給崔氏、慶氏,慶封又讓給崔杼,崔杼說:“靈公的兒子杵臼,年齡已大,他的母親是魯大夫叔孫僑如的女兒,立他可以結好魯國!” 眾人都唯唯稱是。於是迎接公子杵臼為君,這就是景公。
當時景公年幼,崔杼自立為右相,立慶封為左相,在太公之廟與群臣盟誓,殺牲歃血,向眾人發誓說:“各位如果有不與崔、慶同心的,有如此日!” 慶封接著發誓,高氏、國氏也跟著發誓。
輪到晏嬰,晏嬰仰天長嘆說:“各位如果能忠於國君,有利於國家,而我不與你們同心的,有如此上帝!” 崔杼、慶封都變了臉色。高氏、國氏說:“二相今天的舉動,正是忠君利國之事啊!” 崔杼、慶封才高興起來。
當時莒黎比公還在齊國,崔杼、慶封侍奉景公與黎比公結盟,黎比公於是回到莒國。
崔杼命令棠無咎收殮州綽、賈舉等人的屍體,與莊公一起葬在北郭,降低葬禮的規格,不用兵甲陪葬,說:“恐怕他們在地下逞強!”
命令太史伯記載莊公死於瘧疾,太史伯不聽從,在竹簡上寫道:“夏五月乙亥,崔杼弒其君光。” 崔杼看到後大怒,殺了太史伯。太史伯有三個弟弟,叫仲、叔、季。仲又像前面那樣書寫,崔杼又殺了他。叔也如此,崔杼又殺了他。季又書寫,崔杼拿著竹簡對季說:“你的三個哥哥都死了,你難道不愛惜性命嗎?如果更改這句話,就免你一死。”
季回答說:“根據事實如實記載,是史官的職責。失職而活著,不如死去。從前趙穿弒殺晉靈公,太史董狐因為趙盾位居正卿,不能討伐逆賊,記載說:‘趙盾弒其君夷皋。’趙盾沒有怪罪,因為他知道史官的職責不可廢棄。我即使不記載,天下必定有記載的人,不記載不足以掩蓋相國的醜惡,而只會留給有見識的人恥笑,我因此不愛惜性命,只請相國裁決!” 崔杼嘆息說:“我害怕國家滅亡,不得已才這樣做,即使如實記載,人們必定會諒解我。” 於是把竹簡扔給季。
季捧著竹簡出來,將要到史館,遇到南史氏正前來,季問他原因,南史氏說:“聽說你們兄弟都死了,恐怕就這樣埋沒了夏五月乙亥的事情,我因此拿著竹簡而來!” 季把所寫的竹簡給他看,南史氏於是離去。有位老者讀史至此,作詩稱讚說:
朝綱紐解,亂臣接跡。
斧鉞不加,誅之以筆!
不畏身死,而畏溺職。
南史同心,有遂無格!
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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