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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成年人的必修課,可是這一次,他感到很困難,他無法灑脫。
“哥?”顧謹言又喊了聲。
楚湛垂著頭雙手撐在洗手檯上,這一次,他不忍再瞞騙顧謹言了,而顧謹言也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用冰激凌就可以糊弄。
同時他更害怕自己離開後,顧謹言在催眠世界裡延續記憶,再等他回來。
他做不到用虛假構織出的美妙藉口讓顧謹言在剩餘的催眠人生中煎熬。
開啟水龍頭,楚湛用冷水潑了把臉後,帶著溼潤的水珠走出浴室。
顧謹言看見楚湛出來後一愣,忙上前抓起他的手問:“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下定決心想要說出的話卻在看著顧謹言充滿少年氣息的臉龐,眼眸中只注視著自己的樣子時,楚湛才發現鼓起勇氣也是一件艱難的事。
他乾澀地滾了滾喉結。
顧謹言見他神色異常,頓時緊張起來。
“你怎麼了?”
楚湛內心如同被滾油反覆折磨,他微微翕動嘴唇,可字句卻卡在喉嚨裡。
顧謹言今天特別高興,許是將他帶回顧家見楊管家,也或許是快到過年,這一個年能跟他一起。
楚湛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可能是洗的時間太久了,頭有點暈。”
“那去床上躺著吧。”
楚湛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揭開被子躺下,之前他總不習慣面對顧謹言睡覺,可今天卻翻過身。
顧謹言探了把楚湛的額頭,又手背貼了下臉龐。
“怎麼這麼涼?”
“沒事兒。”楚湛抓下他的手,“躺下,陪我聊聊天。”
顧謹言覺得今晚的楚湛有些奇怪,但下一秒就被楚湛難得的溫柔給弄得分不清南北。
“顧謹言。”
“嗯?”
可楚湛卻忽地沉默了,他欲言又止的神色令顧謹言緊繃起神經。
“哥,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顧謹言少年的音色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恐慌。
原生家庭帶來的敏感導致這個男孩會察言觀色,甚至還未得知內容便已經往壞處去糾結。
楚湛想到這,心裡酸楚。
再等等吧。
他發現作為心理醫生的自己毫無能力,他理應為病人疏導排憂,可現在看來自己帶給他的除了不安緊張分離,沒有其他的了。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顧謹言多開心一天吧,至少讓他安安心心把這個年過了。
“快過年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楚湛問。
聽見這句話,顧謹言不僅沒鬆懈,臉龐反而更繃起,“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楚湛拍了拍他的手臂,試圖用輕鬆的笑容去緩解對方的緊張,“你為什麼繃著臉?我剛剛只是在糾結快過年了送你點什麼好,因為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你到底要不要?”
顧謹言大鬆了口氣,接著也笑了:“哥你送我什麼都可以,我都喜歡。”
他頓了頓,盯著楚湛:“或者哥,你送我一個新年願望吧?”
“願望?”楚湛緘默了一瞬。
他忽然害怕顧謹言的願望是希望自己永遠陪伴他。
“什麼願望?”
顧謹言驀地耳根紅了下,十八歲的男孩子情竇初開的模樣一覽無餘。
“到時再告訴你。”
幾秒後楚湛點點頭,“好,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顧謹言心跳一下加速,他開始期待新年那一天。
轉眼新年來到, 顧家所有人都對這次的過年都格外上心,也許是家裡多了一個人,又或許是這十幾年來顧謹言難得開心。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迎接新年, 楊管家甚至還讓人購入幾十只煙花, 等到年三十那天晚上燃放。
只有楚湛,面對時間一點點流逝越來越煎熬, 顧謹言時刻關注著他, 自然也發覺了異常, 但都被楚湛找藉口給敷衍了過去。
年三十, 楊管家給一批傭人放了假,留下的傭人保鏢,今天也不在意上下之分,加起來正好可以湊一張桌子。
年夜飯上,顧謹言興致很高, 他喝了不少葡萄酒, 等到晚飯後眾人鬧哄哄地放完煙花, 已經快十一點鐘了。
黝黑的夜空中最後一點星光墜落, 彷彿熱鬧的帷幕降下,只剩下無盡的寒風。
回到二樓臥室,楚湛洗完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