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19 || 淵圖遠算(第1/2 頁)
“快……快跑!”剩下的六人中不知是誰高喊,如同綠藻漂浮惡臭滿盈的死水塘中落入了一塊石頭,髒水四濺蠅蟲飛竄。
“蠢貨,現在才正該協力對付他倆!”
說話的正是之前在眾人面前開過口的青袍散修——夏興朝。
他眉頭深鎖,想到自己從築基初期進階到如今的中期,整整數十年苦修,以為來到這洛嶢谷就能尋找到讓進階後期更有希望些的草藥或者妖丹,不料開頭就遇此劇變。
該死的五緯門,一群紙老虎,孬種,連個丫頭都對付不了,早知道當時就不用封絡散跟他們換什麼丹藥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夏興朝雖在心裡大罵,但腦子也轉的飛快,他們有六個人,交替著防禦和攻擊,拖著時間應也能把這兩個人給做了。
可惜他的一切計劃都被那句快逃給攪和得稀爛!
明擺著這兩個人都可以輕易地從遠處殺人,四散逃竄完全就是給對方當移動靶子,況且從那個灰衣男修的行事風格來看,恐怕早就把能逃的出口都封死了。
果不其然,他剛如此想著,就有人因遁速過快,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布在甬道口處的靈氣線切成了數段,他身後那些勉強停下的,臉色慘白如紙,又馬上像老鼠般被鳳箐苓的射出的箭所追逐。
不過此刻的夏興朝也無暇顧及他人了,因為一雙冰冷的眸正牢牢地將他攫住,他的心隨著對方每一個靠近的腳步而加重了忐忑的悲鳴。
——恍惚然,恐懼像無形的利刃,他突然被什麼攔腰斬成了兩段。
——不對,是……幻覺?
對方雖然正步步向他靠近,但再無其他動作。
他連忙摸上自己的腰,的確是毫髮無損。
可方才那種像是死了一次的感覺,依舊還清晰地縈繞在他的心頭。
雖然想過,但是夏興朝並不覺得靠求饒或者獻上自己所有的東西對方就會留他一條命,畢竟當初他們給鳳箐苓吃的是自己的封絡散。而論正面相搏,自己是築基中期的修為,鳳箐苓和灰衣修士皆是築基初期,不是不能拼,而是對方功法過於詭譎,勝算定會大打折扣。
這種時候,就必須得抓住什麼能牽制他們的東西。
“十七。”
聽到這一直迴旋在耳邊彷彿追魂奪命般的數數聲,夏興朝突然有了主意。
“道……道友,你看今天這事算起來,都是五緯門他們內部的事情,與你我都沒什麼干係,不如打商量,我把我身上的靈石、靈草、丹藥全給你,你讓我走,怎麼樣?”
他一面佯裝求情,一面搜尋著儲物袋,看似要將口中所許之物獻出,實際卻是在隱隱催動他最厲害的法器——
七十二連環鎖子刃,刃尾以鎖鏈相串,刃薄且輕,所以遁速極快,既能攻又可困,是他多年來殺人越貨一直借憑的東西。
緩緩將手伸出儲物袋,夏興朝雙眼怒瞪,輕喝一聲,數條鎖子刃毫無預兆地向四周射出。
秦汜修側頭輕鬆避開了朝他襲來的一條鎖刃後,才發現對方的目的並不是攻擊他,而是他身後幾乎毫無防備的閒之嶼。
傀人如影子般閃出,從無可名狀的角落躍下並以近乎刁鑽的角度猛地揮起黑骨傘,頓時火光四濺,在距閒之嶼後頸寸餘處將鎖刃擊下。
這邊的雖意外被阻,但朝著鳳餮襲去的那道鎖刃卻已得手。
眼看著鳳餮雙手被陣盤吸住,而脖頸卻被鎖鏈緊緊纏住向後扯,整個人滿臉通紅,嘴裡只能發出咕咕地掙扎聲,閒之嶼大驚,連忙加快了大周天的靈氣運轉,將最為磅礴精純的火系靈力瞬間推入陣盤中心,如此,鳳餮的雙手才得以剝離下來。
對於夏興朝而言,擒住一人即可。
他心中剛有些許的輕鬆,轉頭想把鳳餮扯回來時,一隻手已然攫住了他的下巴,毫不費力地將他提起,數息間連腳尖都已離地數尺。
“你做了最不該做的事。”
築基初期,築基中期,築基後期頂峰。
秦汜修的修為飛快地漲著,最終在一步便能踏入結丹的時候停止了。
夏興朝瞠目結舌,苦苦掙扎形同幼兒。而下一刻,他便嘴唇發白結霜,從口中斷斷續續吐出因寒冷才會出現的霧氣,緊接著,他眼珠迸裂血散蓮綻,全身抽搐凝固宛如冰凍。
這種無聲的恐怖順著他手中連環刃上的鎖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脖子還被死死纏住的鳳餮處蔓延,眼看著連她也要被牽連進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