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鬧大(第2/3 頁)
漸漸遠去,至不可聞。
班主忙完回來,問郎溪那姑娘走了沒有,郎溪點點頭,隨手一指:“銀子放在那兒。”
班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郎溪並不接話,班主笑兩聲,朝著郎溪指的方向走過去,卻突然驚訝道:“不是五百文嗎?這怎麼變成了一兩……銀子?”
郎溪愕然。
……
姜回打聽了雜貨鋪的所在之處,買了二兩浸油棉並一個火摺子。
東西街縣衙對面正巧是南北街道,在縣衙正門斜對處形成一個封閉的窄巷。
牆角歪歪斜斜長著一棵枯樹,枝幹越過圍牆,姜回站在樹下,把弓箭並雜物一起綁在身前,估算了距離,便開始攀爬。
她身量輕,動作也雖生疏可很快就變得靈活爬到了與牆並高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伸出腳踩在瓦片,從堂鼓旁走下來的綏喜發現姜回不見了蹤影,正慌亂的尋找,眼尾正好看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剛要驚呼,便被姜回不動聲色的制止。
綏喜看了眼身後也在找人的莊僕,不敢再出聲。
綏喜屏住呼吸,目光發顫的看著姜回,生怕她一不小心跌落在地。
心裡不由得怨恨,公主大病剛見一絲好轉,就被逼的如此折騰,那些人,真的是壞透了。
直到看見姜回穩穩的坐在牆上,綏喜才勉強放下心。
姜回開啟包袱,拿出浸油棉在箭頭附近的位置一點點綁好,十支箭,支支不落。
然後,女子細白的指尖拿出火摺子開啟湊到浸油棉下依次點燃,
轟——
火光一寸寸在女子瞳孔蔓延,卻生不出半點暖意,反而洶湧上一點,一點,摧折於青天白日裡的陰沉冰冷。
女子驟然立起,手中細弓纖巧卻掩蓋不掉層層殺機,搭箭,射出,乾脆利落。
箭矢簇著熊熊烈火破空劃過,斜斜插在通陵縣署匾額之上。
“姑娘好箭法!”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輕快的聲音,有人坐在了她的旁邊。
這少年一身白錦雪鶴春衫,五官端正,目若朗星,笑時如晴光初日,燦爛溫暖。
姜回沒有理會,第二次射箭,持弓的動作比第一次更加熟練,一支支離弦之箭射在縣衙大門,有的像是射偏落在院內各處。
正在此時,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訓練有素的護衛兩側開路,緩緩露出唯一一個勒馬停步、穿大紅錦鹿麂暗紋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抬眼直射而來,身後護衛半蹲持弓,蓄勢待發。
彷彿下一刻,便要讓她橫屍馬前。
寬闊的長街背後燃著簇簇火苗,倒是將陰沉得天照明幾分,清清楚楚的瞧見馬背上人的容顏。
年輕人長眉斜飛入鬢,相貌極佳,眉眼漆黑濃郁,一雙鳳眼天生狹長,卻因太過鋒利沾染幾分寡情,襯得眼尾的那道淺色疤痕更顯兇戾,大紅錦袍被風吹動,如星雲滾浪,薄唇紅潤,此刻勾起淺淡弧度,攝人心魄。
可姜回同他對視,卻能感覺到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分明沒有一絲情緒,盡是砭骨的漠然與冷酷。
讓人膽寒。
姜回微微一笑,箭頭微轉,緩緩,對準了他的眉心,挑釁一笑。
“大人要不要試一試,是我的箭快,還是,”姜回瞥了一眼嚴陣以待的一眾護衛,意思不言而喻。
被箭尖對準,這人神情也不見絲毫變化,三年不見,氣勢非但不減,反而更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裴大人,許久不見啊。”牆上人忽然揮了揮手,打破了這片寂靜。
然,箭矢在話音未落之時,便毫不遲疑的衝著馬上的年輕人疾馳而去。
明昭臉色微微一變,見裴元儉護衛將箭矢劈頭砍斷,令羽發出微微爭鳴,才轉頭道:“姑娘,你這可不講武德。”
他分明是在幫她!這姑娘卻反水!
“什麼時候,箭在弦上,談起規矩了?”姜回看了他一眼,平靜道。
明昭被噎:“他要是不放過你,我可無能為力。”
這位,可是北朝第一權臣,誰也不敢惹的人物,他少與他打過交道,卻也聽說他許多事蹟,三年前,這位裴大人受邀去參加太尉府的宴會,前一秒還在於已故太尉談笑風生,下一秒就命人當場抄家,但凡有逃跑者,立即便被樞密院的人削下頭顱,血濺當場,血腥氣三日不散。
招惹他,就像是把名字寫上了生死薄,不知道哪一刻,刀就會落下來。
“不需要你幫。”
姜回丟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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