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追憶往昔(第1/2 頁)
澳大校友聚會的日子還有三天,黃小雅第二個月的工資剛拿到手。她決定要去購置一件新衣。
“你這麼多衣服了,還買。”在譚曉娟看來,黃小雅是有點浪費。
“你不知道,當初我在學校時,是全宿舍中最節省的那個人。”黃小雅自嘲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豈止是最省,簡直是最窮的人。
能留得起學的學生,一大半都是家裡非常富有的人,還有一小半是舉全家之財力供孩子讀書的人。當然,黃小雅既不屬於一大半,也不屬於那一小半。她屬於父母對她有限制消費的情形。她父母究竟有沒有錢,掙多少錢?她從小就不太清楚,在她的記憶裡好像父母都很忙,很少管她。他們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小學她是寄宿的、初中她是寄宿的、高中也是。大學時她就義無返顧地留學了。
在寄宿學校呆久的孩子都有一種天然的自我保護能力,有時被看作是獨立。但,真正寄宿的孩子清楚在集體生活裡,很難真正的任性地做自己。你不得不承認,校園不是個象牙塔之地,孩子之間的鄙視鏈因為各種原因天然生成。
“你在留學時是不是經濟壓力很大?”譚曉娟想起自己大學的學習生活時的艱難不易由衷地感嘆道。
“談不上,只要不參加同學的聚會,不買任何奢侈品。我的錢還是綽綽有餘的。”黃小雅父母給她匯的錢確實不算太少。讓她不至於會像其他一些家境更差的同學去什麼打工賺錢代自己上學。她只是不能夠像那些揮金如土的富有同學那般消費。
“你在學校時,有沒有人看不起你?”譚曉娟手裡摺疊著兩人白天曬出去的衣服。
“當然有,還有欺負自己的人。”黃小雅的臉色有變化。
“我也是,不過計較這些沒意義。”譚曉娟顯然也是有過很多不堪經歷。
“嗯,不管如何,明天晚上我們倆去逛商場。”黃小雅果斷地拍了一下譚曉娟的背。震得譚曉娟踉蹌了一下。
她倆把有點亮眼的大燈關了,把床頭的檯燈開啟,迷濛的燈光映照著不大的屋子,朦朧又溫暖。
兩個姑娘躺在床上開始聊天。
“你參加過同學聚會或校友聚會嗎?”黃小雅問譚曉娟。
“我只參加過小學同學聚會,其他的都不參加。”譚曉娟答。
“為什麼?”
“因為小學時的同學單純呀,到初中就複雜了,就會欺負人了。”
“嗯,你都被人怎麼欺負的?”黃小雅不太懂農村的孩子是如何欺負人的。
“呵呵,說來話長。我是在一次與同學課間玩遊戲時,得罪了一個家境相對富有的女同學。之後我的學校生活不堪重負。”譚曉娟的眼神陷入了痛苦中。
“你會在你的抽屜裡發現癩蛤蟆,走在路上,以她為首的女生會拿各種小土塊扔我,還有……”譚曉娟沒再說下去,她停頓了一下,用牙齒咬了一下嘴唇。
黃小雅甚至擔心她會不會把嘴唇咬破。
“太痛苦了,就不要再說了吧。”黃小雅輕輕地呢喃了一句。
“嗯,其實現在都無所謂了,當時的確都不想去上學了。”譚曉娟莞爾一笑,沒再繼續。
“說的高興的事,在學校時你有過什麼讓你開心的事嗎?”
“有呀,當我第一次拿著三好學生的獎狀回家,我媽獎勵我一個大蘋果。”譚曉娟忽然興奮起來:“後來我感覺自己再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蘋果。”
“哦,吃蘋果都能讓你開心。”黃小雅想譚曉娟的要求好低呀。
“你不知道,後來弟弟、妹妹出生了。我們家的境況越來越不好。有蘋果之類的也是盡著他們吃了,即使我偶爾有得吃。但也是屈之可數了。”
“嗯,明天我們去買蘋果吃。”黃小雅看著譚曉娟,突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胸悶的感受。
“不用了,我上大學時自己勤工儉學掙了點錢,那時晚上下班經常買蘋果吃。只是再也沒覺得那麼好吃了。”譚曉娟調皮地笑了笑。
“你呢,你還沒說你在學校裡發生的事呢?”譚曉娟把靠著的枕頭抬高了點。
“我倒沒你那麼嚴重挨欺負的事。比起你的來那就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黃小雅這才覺得自己的那些委屈比起譚曉娟的來真的是不值一提。
“說說嗎,吐槽一下。”
“也沒什麼,就是在宿舍裡經常丟東西。”
“啊,那就是有小偷啦。”
“其實我後來知道根本不是小偷,是有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