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第1/5 頁)
戳。戳。再戳。
謝然蹲到在江聞身邊,好奇地戳著木成不倒翁的江聞。
戳一下,倒下去,彈回來。哎呀,還挺好玩。
謝然用袖子遮住臉但毫無遮掩作用,他笑得肩膀直髮抖,剋制的笑聲零星地傳進江聞耳中。
江聞倒在案上,精氣神都被抽乾了,完全無力反駁。
太壞了。真的太壞了。
這傢伙只知道笑,完全不知道剛才那番套路對他純潔寶貴的弱小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就那吵架的態勢,他都以為謝然和王機下一秒就要你扯我頭冠、我拽你頭髮的動上手,結果謝然說都是假的?
竟、然、能、是、假、的?!
——到底誰說古人淳樸?這話往後他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江聞癱在案上,變成一隻失去夢想的鹹魚,不想翻身。
謝然這回笑也笑夠了,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咳了兩聲,壓住唇角飛揚的笑意,勸慰道:“好了,彆氣悶了。案上涼,快起來。”
江聞依舊趴在案上滿臉看破紅塵的覺悟,謝然想起江聞的年紀,不由得心軟了一分。
“你年紀尚小未歷世事,缺少經驗很正常,這次記住,不犯二錯就好。眼見未必為真,別太相信未經思考就得到的東西。”
“你的話我不會往外傳,產平的事也請子笙暫為保密。王、謝兩家恩怨愈深,已經到了不得不爭個先後的時候,待事情塵埃落定,我再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江聞伏在案上,把臉從胳膊裡露出來,看向謝然:“你們兩個是朋友?”
“不是朋友,卻也不是敵人。”謝然沒給確定的答覆,“我和王機各有所求,不過是互相利用。”
“既然你們這麼熟,幹嘛裝作吵架?有話直說不就……”江聞聲音一頓。
什麼情況下兩個相熟的人不能有話直說,偏偏要做一場戲?
過往諸多電視劇的經典場面浮現在腦海中,江聞眨眨眼,咻地從案上彈起,神情震驚中略帶一絲興奮。
“難不成他身邊有人監視?”
“反應還挺快嘛。”這沒什麼不能說的,說了還能讓江聞多長兩個心眼,謝然於是點頭道,“王機身邊的僕從有問題。還有他帶來的那個受傷的棕衣男子,我覺得也有幾分古怪。”
王機剛才被他跟著摔杯子的舉動嚇到,差點靠過來安慰他,還好被江聞打斷,這才沒有露餡。
江聞覺得這劇情真比看諜戰劇還精彩,要是能嗑點瓜子就更好了。
“那你們今天是來接頭的?他有情報傳給你?”
“是呀,他說了到底是誰在陳留使計搞我,讓我心裡有點數,別真的陷在裡面不得脫身。”謝然笑眯眯的,語氣中一點也沒有提到敵人的痛恨,反倒像在談論好友的趣聞。
“原來如此……”江聞點頭,他就像是田裡的猹,一刻不停地吃著世家的瓜,他琢磨了一下,又問:“可是次次見面都吵架不會顯得很奇怪嗎?”
謝然頗顯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這麼吵。”
“不吵,王機就沒辦法樹立他性格衝動、適合利用的對外形象,怎麼吸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吵,也沒辦法讓暗中監視的人透過他不經意的‘心直口快’自以為掌握他的動向,然後放下戒心。”
不吵,更沒辦法讓王機成為太原郡內年輕士子中反對謝氏結盟的領頭羊。
謝然和王機的關係越僵,王機在反謝結盟中紮根越深,謝然得到的益處就更大。
當然,最後這點謝然是不會對江聞說的。
“監視他的僕役都是王家的人吧?”江聞的神色有些複雜,“他不是王氏公子嗎,怎麼自家人還……”
江聞腦中靈光一閃,忽地張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情緒詭異的激動起來,“我知道了!”
江聞的眼中閃爍著某種奇異的光彩,激動地語速飛快地說:“是不是王機的父親寵妾滅妻、偏心幼子,他爹不疼沒娘愛又被弟弟奪走家產,必須忍辱負重,等待時機逆襲歸來?”
“還是他作為庶出,從小被正室和嫡子攥在手心飽受欺凌,內心黑化要報復王家的一切,只待有人作為白月光救他脫離泥潭?”
“還是……!”
江聞的思路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一路狂奔。
他一口氣說了三四種現代電視劇常見套路,謝然自江聞的第一句話後就開始兩眼發直。
謝然呆愣地瞧著江聞,嘴唇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