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第2/3 頁)
只是被冷風暈紅的臉頰透出幾分難掩的蒼白。
對方稍一靠近就感受到寒意的劉備微微皺眉,“既受了風寒,身上怎的還這般冷?”
子龍就沒給這人多穿點?
帳內溫暖,謝然身上裹挾著的寒意就格外明顯,劉備瞥了一眼青年的泛紅的耳朵和手背,顯然是在外頭久站。
謝然理順袍角,抬手摸了摸擺在食案上的酒壺,隨口解釋道:“幫人送些東西,路上耽擱了一會。”
酒器觸手冰涼。無論帳內如何溫暖,冬天就是冬天,食物早早地擺上桌,涼的格外快。
謝然不捨地把手從酒壺上移開。
“送東西?”送東西需要謝然親自去?
劉備看他一眼,先是不解,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暗色一閃而過,沉聲道:“那些人又找你麻煩?”
“何來麻煩?”謝然神色平淡,並不在意,“不過是跑跑腿送文書,既然要我去送,那就去送罷,莫要誤了軍機。”
什麼軍機?何曾輪得上他們這些人過手重要軍情!都是尋的藉口!
劉備低頭看著手中酒樽,只覺得剛才滋味甚美的酒突然變得酸澀難以入口。
他又道:“明忻何不將此事說與伯圭兄?”
公孫伯圭受謝氏之託照顧謝然,謝然被人刻意為難,只要找機會和公孫將軍告一狀,想來那些人就不敢再鬧。
謝然看著帳中熱鬧的宴飲,輕聲道:“數日前,雲長兄斬華雄,這般豪氣英勇,為何今日酒宴不見身影?”
“玄德兄貴為宗親,亦可獨自一席,席既在,為何不坐?”
“雲長不在,玄德兄不坐,然亦不為。”
劉備聽後默然,半晌洩露一聲苦笑。
是他不讓二弟來酒宴。
劉備知曉自家二弟個性冷傲,與其拘他在宴會上當個熱鬧的添頭,不如留他在帳篷裡看書飲酒,也少了那麼多的不自在。
而他自己,有單獨的座位當然好,為什麼還要坐在師兄身後呢?
就算他是宗親,他的二弟斬了華雄拿下首功又如何?數路大軍聯合,袁紹才是盟主。
袁紹不重視他們,他們就不會得到重用。
此時正值寒冬,袁紹給他安排的座位在席位最末,緊緊挨著帳篷口,期間侍從往來,帳篷外的寒風順著空隙嗖嗖地往人身上跑,吹的人骨頭縫裡都泛著疼。
不是沒有更好的座位,只是輪不到他罷了。
……反正也沒人在意,何苦坐那活受罪。不如坐在師兄身後,他還能多喝幾口熱酒。
謝然的處境和他異曲同工。他不被重視,謝然更加難熬。
董卓於涼州發跡,帳下大將呂布籍貫幷州。涼州董卓倒行逆施,暴虐成性,名聲爛大街,呂布助紂為虐,幷州狼騎聽其號令為虎作倀,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世人提起涼州會想到董卓如何貪婪好色,提起幷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呂布如何給人當兒子。如果說之前對涼州、幷州的印象只是邊疆苦寒,如今恐怕又新增了不少惡言惡語。
自幷州刺史丁原被呂布所殺,幷州失去名義上由朝廷任命、合法合理的州長官之後,境內群龍無首,南匈奴和白波軍又頻頻作亂,整個幷州都亂成一鍋粥。
朝廷缺乏管控,幷州無力自救,只能放任混亂髮展,實力漸衰。在這種情況下,太原謝氏派家中子嗣入討董聯盟,是一種明確的表態。
謝然不能不來。
呂布殺了丁原,對幷州士族來說,參與討伐董卓是道義正確。幷州士族身處偏遠,本就被中原豪門漠視排擠,討董事關大局,哪怕內部艱難,也不能不站隊。
大局之下,具體到此刻,謝然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好歹掛著平原縣令的職,官大官小都是官,又有兩位兄弟幫襯,旁人輕易不敢招惹。
可謝然孑然一身,營帳中有些格外氣憤董卓、呂布的莽撞士子,遷怒之下就會刻意尋他麻煩。
並不多嚴重,只是開口閉口便是幷州如何如何,然後分攤一些傳信、抄寫、核驗的繁瑣小事,主要目的就是給謝然找不痛快。
這件事無論對錯公平,終究是細密糾纏如雨後潮溼泥濘的難堪,劉備此刻細細想來,覺得伯圭兄未必不知。
師兄收了禮答應照顧謝然,可謝氏又沒說要把人當祖宗供著。受點委屈而已,管與不管又如何?反正不會出大亂子。
不出大亂子,那就是沒事。
既不被上者在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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