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第3/4 頁)

同樣挺直了後背。

謝然坐在旁邊，好似沒看到江聞一個接一個的小動作，他捲起輿圖收回抽屜，在抽屜裡翻找物件。

“無聊了？我陪你找點事情做，有事分心便不覺得旅途難耐了。”

江聞像是課堂上被點名的學生，正襟危坐應了一聲。

江聞先是看著謝然從抽屜裡拿出一塊被分了許多小格子的木質方板，同時對他說：“我陪子笙下棋……”

——他也不會下棋！！

“明忻！！”

“嗯？怎麼了？”謝然神色茫然。

面對謝然目光中純然的疑惑，江聞內心冷汗直流。

他匆忙解釋：“呃……車上下棋對眼睛不好，要不還是換一個吧？”

“對眼睛不好？也罷，那我們來玩……”謝然又抽出一本書。

“……等等！”江聞再次叫停，深覺是他失策。

他就不該讓謝然帶著他玩！

生怕對方再拉著他做些君子的風雅之事，江聞絞盡腦汁，挑了一個自認為最安全的專案。

“我們還是聊天吧，我繼續給你講入木三分的故事。”

“你身體不適，怎麼能讓你勞累？想聽故事的話由我來講好了。”謝然又說：“我看過幾本閒書，也記得幾個頗有趣味的志怪故事，要聽嗎？”

“志怪啊……”謝然說的志怪不會是恐怖故事吧……

江聞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記得明忻說過，子龍是你的義兄？”

三人的年齡好像差不多，都在二十出頭。趙雲最大，謝然居中，他剛剛及冠，年齡最小。

“唔，子笙想聽這個？”

“有點好奇罷……”

“沒什麼不能說的。”謝然大大方方地開始言人。

“吾一人往陳留參加討董，家中長輩不放心，託關係求到公孫將軍面前，將軍豪氣，答應略加照看。原說好然先往在魏郡，在魏郡與公孫將軍匯合同去陳留，誰知經過常山時路遇山匪，幸得子龍相救。”

“子龍欲往公孫將軍麾下，恰好和我一路，因此同行。”

“子龍要投公孫瓚？”江聞驚訝地瞪眼，這和他印象裡不太一樣啊！

謝然點點頭，話中不吝讚歎，“公孫將軍麾下白馬義從威名赫赫，子龍善騎射，白馬義從確是頂好的去處。”

江聞不解，“可是子龍……”趙雲可是說了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幷州的！而且他記得趙雲一開始就是跟著謝然了！

“實乃然之過，誤了子龍。”謝然嘆了口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然身無所長，只能拜子龍為義兄，以示不忘恩情，必將回報。”

“哪知成了兄弟後不僅沒還清欠下的救命之恩，還給子龍添了許多麻煩，讓他為我所累，然的人情債越欠越多，多到債主都不放心，生怕然哪天跑了。這不，連軍都不參了，就為了……”

“休要聽他胡說。”

江聞回身，發現趙雲不知何時勒馬減速行到車邊，聽到他們的對話。

看江聞聽謝然胡謅聽得滿臉驚奇，趙雲無奈地笑笑：“明忻所言句句不實，子笙不要信他的胡話。”

“哪句不實？然不服！必和你分辨個清楚！”

如果說謝然講述時江聞只有五分懷疑，在趙雲提醒後有七分懷疑，那謝然這句堪稱自爆的無力反抗之後，七分懷疑就變成九分懷疑。

江聞忍不住扶額，虧他剛才真信了。

趙雲策馬，慢悠悠地跟著馬車，不慌不忙地講道，“明忻收到家信，南匈奴首領於夫羅投靠袁紹，屯兵鄴縣。”

“於夫羅野性難馴，魏郡匈奴頻頻作亂，局勢糜爛，隱有向四方擴散之勢。我記掛家中兄長，靜不下心，回家照應而已。”

兄長？趙雲還有哥哥？這個他也沒印象啊！

江聞先是一驚，轉念一想，覺得他對趙雲的哥哥沒印象屬實正常。

這個年代群星璀璨，有太多太多出眾的風流人物可以討論，太多太多的事值得爭辯。

江聞並非歷史愛好者，歷史知識要麼來源於從小到大的歷史課，要麼就是各種影視作品。

課本敘事講求詳略，總會一筆帶過，影視作品又大多魔改，江聞真正記住的、能用上的、符合實際的歷史非常有限。

他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只記得足夠出名的人和事。

例如諸侯討董、曹操屠城、謝然稱帝，再例如劉備、關羽、張飛、趙雲等人……能從零碎的印象中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