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第4/5 頁)

方士來看。”

“方士？！”江聞大吃一驚。

醫者是醫者，方士是方士。

雖然上古時醫巫不分家，但漢代多少也該有些進步吧？發燒不請醫生請方士，這爹難不成是想用符水謝然給治病？

會出人命的！！

看江聞神色驟變，謝父就知道江聞誤會了，無奈搖頭苦笑。

“小友不知內情，不是我信方士有神鬼莫測之能，而是吾兒的病由來已久，實非一時之症。”

謝父將其中緣由一一道來。

謝然幼時春日落水，被救起後大病一場，喝了不知道多少苦藥才撿回一條命。

當時痊癒之後看似無大礙，實則寒氣侵體，往後每逢冬日便易發熱症，問過多少名醫，皆不得治。

“數年間，明忻每發熱症，皆來勢洶洶。我唯他一子，次次跟著擔驚受怕。”謝父嚴肅的面容流露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哀傷，又很快淹沒在沉穩的講述中，“後來幸遇左慈道長，每次明忻發病請他來施術，不出一日便可痊癒，故這一次也請了道長來看。”

江聞聽得目光呆滯。

這現實比小說還離譜。

身體健康壞到這種程度，謝然是怎麼馬上打天下的？

而且謝父說這病是誰治的？左慈？……這人他知道，怎麼感覺不是很靠譜啊？

江聞忍不住在心裡陰謀論。

這種眼熟的套路，謝然的病該不會是左慈自導自演的吧？

趙雲也聽得直皺眉，他起身欲言，廊外忽然又傳來動靜。

來人頭戴青葛布頭巾，面容清瘦，一隻眼睛明亮，一隻眼睛渾濁。身穿青色單衣，行走間姿態輕盈，瀟灑自如，當真稱得上仙風道骨。

左慈進來後先拜謝父，他看著有些年紀，聲音卻清朗如少年。

“公子已醒，將軍心中惦念，可要去看看？”

江聞眼中劃過一抹驚詫。

就算是藥到病除也太快了吧？謝然之前可都燒昏了！

“快快請起！”謝父大喜，連忙走到左慈面前扶起對方，“道長恩情，老夫銘記於心！便如往常一般請道長在府上小住幾日，讓老夫略盡地主之誼，可好？”

左慈揮揮衣袖，淡然自若地答道：“公子有仙緣，縱無小道亦可逢凶化吉。將軍戍守邊疆，戰功赫赫，能為將軍排憂解難是小道之幸，如何擔得起恩情二字？”

他又婉拒道：“只是此番註定辜負將軍美意。小道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若將軍心中憂慮，小道可做一場法事為公子祈福，保佑公子身體康健，待祈福結束再離開。還望將軍準允。”

“好！好！沒問題！那便有勞道長！”謝父當即道：“請道長休息片刻，喝口茶。阿虎，一會兒你帶著道長去準備。”

“是！”最初便候在廳內的僕從中有一人站了出來。

謝父心中掛念著謝然，和左慈寒暄了幾句，又和江聞、趙雲說了兩句話，就一刻都待不住地匆匆離開去看兒子了。

廳中剩下江聞、趙雲與左慈。

左慈看了一眼兩人，面帶微笑，先道：“貧道左慈。”

趙雲拱手一拜，語氣不卑不亢，“常山趙子龍，見過仙師。”

左慈推辭道：“哎，貧道有幸稍窺法門，不過學得一二分罷了，如何能稱仙師。公子折煞吾矣。”

左慈話中推辭，可看神色，分明受用得很。

“既得公子稱讚，想必你我有緣。貧道略通相術，可替二位公子一觀，不知二位可有興趣？”左慈邀請道。

“雲只信事在人為，道長一片心意，若是冒犯反而不美，就不看了。”趙雲果斷拒絕。

江聞神色略有遲疑，拒絕的話慢了趙雲一步。

左慈見狀立刻高興道：“哎呀，看來這位小友感興趣！貧道可為小友看上一看！”

沒給江聞留出拒絕的空間，左慈馬上說道：“來，還請小友伸一隻手給貧道。”

“呃，我……行、行吧。”

江聞剛才在想左慈能不能透過相術看出他穿越的事，所以才遲疑了一秒。此刻後知後覺地想要拒絕，又見左慈和趙雲都看著他，話在喉嚨裡滾了一圈，還是吞了下去。

這個時候再拒絕似乎有點奇怪……那、那就看看？

江聞猶豫地伸出手。

左慈翻開江聞的掌心，認真地端詳片刻，期間神色逐漸凝重。

江聞的心臟突突跳，強烈的心虛感隨著左慈越發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