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摘杏(第1/2 頁)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獨守空房的的日子,書平對田禮早已經放下了期待,見田禮回來後反而異常平靜。她看著婆婆把錢裝走,心裡稍一遲疑,悄悄把田禮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沒有給我的嗎?”
“給咱媽不是一樣的嗎?”田禮不明就裡,反而喊道。
“可我也一分錢沒有……”書平可憐地看著田禮,還不等田禮說話,周梅的聲音就跟過來:“你要錢幹啥?”語氣裡充滿了不悅。
田禮瞪了書平一眼,掀門簾進屋,把書平晾在屋外。
“別忘了這個家我是長輩,我才是當家的,這錢怎麼分配得是我說了算!”周梅繼續呵斥,看一眼田禮,笑容馬上又回到了臉上:“我兒子真是手氣好,有本事!”
田禮好像受到了鼓勵,沒過幾天,又要出門。書平覺得不放心,偷偷抓住了田禮囑咐道:“別忘了,有贏就有輸,靠賭博賺錢不是長久之計,萬一……”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田禮開場前特別忌諱這樣的話,不耐煩的甩手離去。
書平含著淚目送著丈夫遠去,順手摸著肚子,寶寶配合的動了一下,終於讓書平破涕為笑,一下子似乎找到了支柱。也罷,既然管不了就什麼都不管了,我只要管好孩子就行!書平想開了,就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
此時正是六月間,百花盛開,百鳥爭鳴,後院有一顆樹冠碩大的杏樹,時不時有麻雀等鳥兒在枝葉間駐足鳴叫。繁茂的枝葉間正藏著水嫩碧綠的杏子,此時還不到完全成熟的時候,吃起來味道極酸。書平大概因為懷孕的影響,對那杏子越來越想吃,整日望眼欲穿,可是那杏樹比房頂還高,想盡辦法也不能夠到,自己又爬不上去,看的她口水直流、心癢難耐。
這天,書平摸著肚子裡的寶寶,滿臉溫柔的問道:“孩子,你想吃杏兒嗎?媽要不喊你爸爸去摘?”
寶寶動了一下,書平好像得到鼓勵,下定決心去找田禮。
過了一會兒,書平挺著大肚子、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村西頭,恰逢當日田祥家散場較早,在走出來的人群當中,書平一眼發現了丈夫,趕緊揮著手。
二狗走過來調笑:“大嫂子,肚子裡還揣著娃,這就來接田哥了?這是小別勝新婚呢!哈哈……”
“拿上你的錢,滾!”田禮罵道,“都輸給你了!趕情你有樂呵的!”田禮滿臉怒色,二狗嬉皮笑臉的離去。書平伸出手要抓住田禮的衣襟被他一下子甩開,輸了錢心裡正不爽,滿臉厭煩的往回走。
書平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進了家門,緊跑幾步追上田禮,指著綠葉叢裡那圓滾滾的杏子滿臉期待的說道:
“你去摘幾顆杏兒給我吃吧,實在想吃,饞好幾天了!”
“沒空!”田禮看也不看撂下一句話就要進屋。
書平跟過去再次央求:“我大著肚子不能爬樹,你也沒啥事,就給我摘兩顆吧!”
田禮心裡非常煩躁,他瞪著一雙眼睛,兇巴巴的說道:“我說你這個娘們怎麼這麼多事?我難得回家一趟只想好好休息,你就非要找事煩我嗎?”
書平還欲說話,田禮不耐煩的擺手:“怎麼你懷孩子就那麼金貴?別人家也沒聽說像你這樣啊?一天天飯也不給我媽好好做,還想使喚我伺候你,我這真是娶了個娘娘回來了!”翻了個白眼,進屋拿過枕頭,倒頭就要睡覺。
書平滿腹委屈,不敢再過去打擾,自己找到一根木棍,站在樹下往上伸,實在夠不著,沒幾下手臂就痠痛的舉不起來了,她只好扔下木棍,又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想不明白,自從公公離世,田禮重新上了牌桌之後,一切都好像變了,不但周梅經常頤指氣使,田禮也對她不再柔情蜜意,越來越疏遠。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加痛恨賭博,賭博真的不是好事情,讓人著魔一樣,讓人忘記了家庭,忘記了妻子,忘記了盡丈夫的責任……書平想起了遠方的父母弟妹,在那個家裡無論怎樣,自己還是像有了根一樣,本以為婚後是新的開始,可是沒想到卻是另一個新的夢魘。
此時的嶽何氏正在大囡家,忽然打了幾個噴嚏,罵道:“那個兔崽子唸叨我呢?!”文玉在一邊和大囡繡著鞋墊,大囡的女兒在旁邊乖乖的睡覺。
“媽,你真有意思,還能有誰,說不定是我爸想你了!”文玉取笑。
“那老頭子才不會,沒準正在家裡頭美滋滋的吹著口哨,鼓搗他那些花花草草呢!沒人管了,沒人嘮叨了,他好不容易解放了,能不美嗎?”
“那不一定!”大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