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又喝多了(第1/2 頁)
晚上娘仨在嶽何氏的屋裡睡下,一宿無話。
翌日,書平收拾差不多準備出門,佑生已經早早上工了,江玉芬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公婆的偏屋門前,她手裡拎著一塑膠袋雞蛋,對書平笑道:“二姐,這就要走了啊,怎麼不多住兩天?”
“還有急事呢!”書平淡淡笑道。
“哦,我挑了二斤柴雞蛋你帶回去給孩子吃吧!”
書平接過來,說:“謝謝你,我著急趕路,就先回去了!”江玉芬和老兩口目送送她出門外。
娘仨兒走在回家的路上,書平揹著挎包,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娃,秋子稍大,忍不住好奇問道:“媽,你剛才好像不太願意和舅媽說話,為啥呢?”
書平想起弟媳婦做作又傲慢的神態,對女兒解釋道:“秋子啊,你還小,大了就知道了,這人和人之間其實都是彼此平等的,你對別咋樣別人也對你咋樣,她內心其實是冷冰冰的,我也就有點熱不起來了。”
秋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冬子張著小嘴奶聲奶氣的問道:“媽,我們先是熱的,別人也就是熱的了!”
書平道:“傻孩子!什麼冷啊熱的!”更握緊了兩個孩子的手,然後突然覺得幾歲小娃說的話好像挺那麼有哲理,又笑了笑。
走在村外的那條路上,曾經她在家裡目送著大姐從這條路上遠嫁;目送著老田從這條路上來來去去;在這條路上她看過了不知多少風景,如今自己也成為這條路上風景中的一員。春意料峭,樹梢迎風嘩嘩作響,遠處有的人家開始提前翻地準備春耕,這一山、一木,守望著她回來,又護送著她離去。
走著走著,來到了那條大河邊,河水已經開化,艄公又營業了。兩個娃第一次乘船,倍感新奇,一會兒看著路過的山,一會兒看著水底的魚,一會兒又指著搖曳的水草笑,書平只好緊緊抓住兩個孩童,陪他們看,陪他們笑,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議論。這條河曾經連線了自己對山那邊的所有期待,這條河也送走了自己的青春和夢想。
短短几十里路,卻讓自己和孃家隔著千山萬水,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距離。果然世事無常,變化是最無情的,當年一心一意要離開的地方,此時回來卻滿腹惆悵。曾經自以為是的好不是好,曾經自以為是的壞也不是壞,人與人、愛與恨,真是一言難盡。
田禮出獄的那天是大力去接的,其他人早就被接回去了,只有田禮等了一天又一天,終於等來了曙光。書平把罰金湊齊後交給了大力,自己沒有去接,她說孩子要管,脫不開身。大力表示明白,接到人後如實轉告,又在鎮上陪著田禮喝酒,直到田禮喝的爛醉如泥,大力騎著摩托車將他綁在身後帶了回來。送到家後要把他扶到炕上躺下,怎奈這喝醉的人重若千斤,又力大如牛,撐住屋門說什麼不走,非要坐在地上。大力無奈,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書平,書平始終一言不發。
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探望,田禮平時在鄉里鄉間的人緣不錯,大家都對他的遭遇感到同情,一個個好心的勸導。田禮由於喝了酒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聽的懂沒聽得懂,只顧梗著頭挨個道謝,後來索性躺在地上大哭。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書平,奇怪為何她還能坐的如此安穩。
田五六說道:“弟妹,田禮這樣你肯定也不忍心吧?我們懂,這是恨鐵不變成鋼,但是你得相信他,男人有時候也會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是啊,是啊,妹子,別再計較之前怎樣了,都過去的事了,現在你們一家終於團聚,該高興才是!”田五六媳婦也勸慰道。
“嬸子,快來扶我叔一把!”大力一隻手拽著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田禮,有些急躁不滿。
書平依然不動。
秋子和冬子兩個孩子見此情景也跟著父親哭起來,大人小孩齊刷刷的哭鬧,此起彼伏如奏起了交響樂,加上眾人的勸導聲真是好不熱鬧。書平終於坐不住了,她抱過兩個孩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淚水不流下去,平靜的對眾人說道:“田禮作為一家之主,卻從來沒有盡到男主人的義務,家裡的活不做,整天喝酒、賭錢,本來就沒有什麼臉面回家!”
眾人側目,覺得書平的話未免太無情了,紛紛搖頭。
“弟妹,你這話就不對了,誰沒有犯錯的時候,知錯就改難道就不值得原諒嗎?現在田禮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你做妻子應該安慰他才是。”
“諸位沒有外人,我嶽書平說話也是從來直來直去的,如果說錯了請多包涵,田禮是我家男人,是孩子爸爸,希望以後大家都幫忙管管,那違法犯罪的事打死不能做,我